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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音尚未落下,那黑影已经放大在她面前,郑如毓面露惊恐之色,紧接着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临近三更,白鸦脚步匆匆来到别别主院里,跨进垂月门一抬眼就见到还亮着烛火的主厢,再看自家公子黑漆漆的侧厢。
怎么夫人房里还没睡,公子却先吹熄灯烛睡着了?
他犹豫片刻,上去去敲了敲侧厢的门,压着声音,“公子?”
白鸦怕自己那点动静太小,又使劲叩了两下,忽而听见主厢那边传来了动静,他连忙转过身拱手,低头认错,“属下鲁莽,打扰夫人休息了。”
姚宣辞漫不经心瞥一眼垂着头的白鸦,“是我。”
他随手将房门带上,理了理鸦青衣袍走出屋檐下,“夫人已经睡着了。”
白鸦惊诧地抬起头,随即心虚的摸了下鼻子,原来是一直守在夫人身边,他还以为公子自个儿先入梦会周公了。
姚宣辞缓步下了台阶,朝着东侧小书房走去,“你随我来。”
白鸦立刻跟上。
深秋初冬之时经常起风,夜里寒凉,风一吹便有种深寒冬月即将来临之感,房门一关,将冷意挡在了门外。
书房里一盏莹莹烛火亮起,姚宣辞绕到了案桌后,小巧的火折子被随手放在了案桌上。
他淡声道,“事情怎么样了?”
白鸦恭顺垂头,“宋小公子没留人看守别庄,墨崖顺顺利利潜进去将人打昏带过来了。”
“只是……二姑娘那两个侍女平日寸步不离,怕是明日天一亮,就会发觉二姑娘已经失踪。”
白鸦担心追查时会查到相邻而居的枫林别庄上,他们公子夫人本就和郑二姑娘不对付,郑二姑娘失踪后最大的嫌疑就是他们,这实在是太显眼了。
姚宣辞闻言剑眉轻轻挑了挑,“此事好解决。”
他拿起一旁的狼毫,“那位殿下送来的宫中令牌可在你身上?”
“在这儿呢,属下都没让墨崖那双臭手摸过。”
白鸦从怀里掏出一把玄色令牌呈上,姚宣辞却没接,“你拿着就是。”
他抽过一张雪白宣纸铺好,提笔蘸墨利落挥笔,写完后举起来,在空中随意挥了两下将墨迹晾干,折叠好递到白鸦面前。
姚宣辞平静吩咐,“你再去一趟青岩别庄,把令牌连同这张信纸一起放到郑如毓厢房里,让她的婢女一眼就能看到。”
白鸦领命,接过信纸正要转身离去之时,又被男人叫住,“让墨崖前来见我。”
“是。”
书房房门被轻轻关上,不一会儿又被推开。
墨崖进来时看见自家公子从书架下侧抽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玄色锦盒。
“公子。”
姚宣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锦盒放到了桌上打开,望着盒中之物,眼底浮现一丝杀意。
墨崖瞥见一块整齐叠好的洁白布缎铺在盒底,好奇心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就见公子已经将锦盒盖上,推到了他面前。
“带郑如毓走时,将此物带上。”
墨崖不懂此物用意,但察觉出公子语气中的不悦,便识相紧闭着嘴巴没敢问,把玄色锦盒抱在怀里,同时提及另一事来。
“公子,眼下已是三更夜,既然郑二姑娘都安置完了,属下现在带人去皇城接应一下那位殿下?”
“不急。”
姚宣辞眸光微暗,“城门五更天才会打开,消息出来再随我一同去,提早过去会让人猜疑太过巧合。”
他望着案头灯架上那一缕莹莹火光,注视了片刻后,抬手轻轻掐灭。
“下去歇着罢。”
明早还有一场紧锣密鼓的大戏,多睡会精神足才不会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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