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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颂在野猫的叫声里醒过来,循声找猫。
猫就蹲在窗台下,春天月色清冷,落在毛茸茸的两只小家伙身上。
眼前闪过站在树荫下,寸头上挂着汗珠的那颗脑袋。
那颂抻着懒腰下了窗台。
猫朝他脚边凑,他立着不动,猫也不动了。
他不动,猫不动,一人两猫对视了半分多钟。
窗户从里面推开,宣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中药站在里面。
“不用管它们,有的是学生喂。
都给喂的亚健康了。”
那颂溜着墙跟走进屋,进屋踩到地毯上,才感觉冷透了。
宣和靠在窗边问:“见到了,该回去了吧。”
“不回。
少当说客,残疾人自理都难,还管闲事。”
那颂心情不好,话都带刺。
宣和不跟他一般见识,他笑着喝了口苦掉舌头的中药,很自豪地戳外甥肺管子:“不能自理也有人爱。
这点你怎么没随我,就张脸……”
那颂刚拿起沙发上抱枕,闻言,把抱枕摔进沙发里,转身进了卧室。
——
宣和大概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不爽。
一下课,又招手叫他过去。
“不就欠你一顿饭,至于这么瞪我吗。”
“你知道怎么回事。”
柯桦把书包带子斜跨肩上,绕过讲台要走。
“哎别走,请你吃饭。”
宣和说,“另外有件事跟你聊聊。”
柯桦手插兜站在教室门口回头瞅宣和。
他额头挂着一层阴云,眼里浮着一层不爽。
“怎么去?”
“办法总比问题多。”
宣和坐到椅子上,指向门外,然后手指向右边一弯,“我办公室有轮椅,麻烦……”
“不去。”
柯桦说完就走。
宣和是所有老师里脾气最好的,也是最年轻的,所以他们自然而然把宣和当成同辈人。
但其实这是位长得不错的教授。
出了教室,柯桦往左边走了几步,又踅身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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