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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杳忍着哭腔,小心翼翼将他的手托过来,神情严肃地看住他:“不许骗我。”
贺司屿迟迟没有出声。
她一脸心疼,他实在讲不出让她难过的话。
他这人有苦都自己咽,肯定不会老实说,苏稚杳没追问,直接开口问徐界,徐界两头为难,沉吟片刻,见老板没有阻止,自己在心里权衡了下,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她。
也没讲太详细,只说先生是被那个叫陈彧的男孩子持刀伤到的,保镖赶得及时,不严重,倒是陈彧太疯狂,把自己当肉盾跟身强力壮的保镖拼命,刀子不甚捅到了腹部。
“就是当初在港区尾随您的那个,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徐界提醒。
三两句话,苏稚杳已经听得内心恐慌。
——你不要怕,杳杳,我不是想伤害你。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杳杳,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答应和我约会。
当年在旧巷子里被那人堵住的情景涌现脑海,苏稚杳微微乱了呼吸,心有余悸:“记得,是我的私生……”
她蹙着眉,忐忑又困惑地看向贺司屿:“可他为什么要害你?”
徐界替他回答:“具体原因尚不明确,他目前还在手术,需要等病情稳定,警方再调查。”
其实不用调查,苏稚杳大致能猜到原因,陈彧和贺司屿无冤无仇,中间唯一的牵扯就是她,陈彧今天出现在这里,很明显这三年都没有放弃跟踪,联系他病态的喜欢,最有可能的原因,他偷窥到了她和贺司屿私下里的关系,恼羞成怒,不想伤害她,所以对贺司屿实施报复。
左右都逃不开是她的原因。
苏稚杳垂着眼,双手托着贺司屿的手,目光落在他染血的手背,不说话了。
她想得到原因,贺司屿没理由想不到。
见她低着头像是自责,他右手抬过去,让她的脑袋靠到自己肩上,()轻轻拍着:“是我大意了,不是要紧的事。”
苏稚杳鼻子又酸涩了,明明是他自己受伤,他还要把她这么哄着。
她捧起他的手,在唇边吹了吹:“疼吗?”
“不疼。”
贺司屿笑了下。
苏稚杳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今天进手术室的是你,你也打算瞒着,不让徐界告诉我?”
贺司屿安静几秒,不以为意,柔声:“只是不想你担心,不过是一点刀伤而已。”
当初在奥地利比赛,她被针扎到手指,他都要叫医生到酒店,又打破伤风又吃药。
到了他自己,就这么不在意。
苏稚杳眼睛再度泛红,声音微微哽住,问他:“我不能担心吗?”
贺司屿顿住。
“什么叫不过是一点刀伤而已?”
苏稚杳因这话气哭,鼻腔塞得透不过气:“就算是蹭破点皮,我不可以心疼你吗?”
说着,她的泪簌簌落下。
他不提,就是见不得她伤心,但她现在还是哭成了这样,贺司屿眼底笑意敛去,摸她的脸,摸到一手的湿。
指尖抚到她眼尾,想揩去她的眼泪,被她一把推开了手。
“难道贺司屿就要和别人不一样,有苦不能说,受伤不能喊疼,一定要忍着,装得刀枪不入吗?”
她别过脸去,声泪俱下。
贺司屿当时没多余思考,只迫切想着怎么哄得她高兴:“我没有事,别哭。”
他越这么说,她越怄气:“就哭!”
贺司屿被她惹笑,无可奈何。
苏稚杳抹了把眼泪,肩膀时不时抽两下:“我要是受委屈了,肯定告诉你,才不跟你一样,这不说那不说,做手术都想要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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