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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年焦急,柳无寄轻扯唇角,以拳掩口咳嗽几声,说道,“无妨,已处理妥当,靖卫不辱使命,已拿到了庐州制造的源账本。”
“你的伤?”
柳无寄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过去,说道,“有人在那地儿布置不少陷阱机关,似乎在等承江王自投罗网,可惜被咱们抢先一步,靖卫已将屋里的机关已拆完了,账本便在这里,阁主,你过目。”
陵川堤坝之事,还有何人在关注?自然与三位王爷脱不了干系,萧且随打开那账本,越看越心惊,锋利的眉梢一挑,望向柳无寄道,“这样造出的堤坝如同薄纸,不说洪水,十人共推只怕就会倒塌。
只要堤坝一塌,只怕承江王于政事上便再难有转圜之地。”
而陵川百姓皆成权力倾轧下的祭品。
柳无寄轻叹一声,“承江王比咱们想象中要势强得多,若不是通天的本领,怎能提前的知道账本有问题,想来他搁在其他两个王爷那儿的眼线不会少,阁主以为我这伤从何而来?淄川王螳螂捕蝉,却不料黄雀在后,承江王的人就埋伏在隔墙,见到靖卫出来,以为他们是淄川王的人,跟了一路,直跟到我跟前,通义坊的据点已暴露,不能再用了。”
柳无寄发现有人尾至后,与几个靖卫分向而散。
他身如轻羽,承江王的人渐渐跟不上,远远地射了一箭,柳无寄大可躲过,不过看在同为暗卫的份上,不忍让对方无功而返,迎上去吃了这一箭。
当然这一箭柳无寄也没白吃,从那暗卫的身手来看,他与上回为蘅芜院刺杀案遮掩的人应是师出同宗。
少年一愣,随即问道,“你是说,承江王的人为那刺客打掩护?这不可能,此事还需要再做探查。”
也许不过师出同门,而不是同一人,柳无寄点头,向前一步,轻抚少年左手,语气熟稔亲切,“你呢,听说你被临汾王击伤落马?伤怎么样了?”
萧且随轻笑一声,他的手远没有看上去严重,可早早就好全很容易让有心人多想,毕竟他下意识躲开李柏那一击时,明确地在李柏脸上看见了讶异。
多年来藏拙在这暗潮涌动的长安城,与舅舅柳无寄暗领靖卫阁,也不过是想在东窗事发后为自己留一条活路。
幼时母亲提着他往水盆里溺的场景又浮现出来,她以为他才两岁,肯定不会记得。
可这种濒死的窒息感不是那么容易忘却,只是这种痛苦,远远比不过阿弟出生之后,父亲与母亲的忽略。
好在,阿弟也已经不在了。
少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随意挥了挥缠着绷带的左手,说道,“他怎么可能伤到我,皮外伤,做做样子罢了,舅舅也累了,待休息好,找个时机把账本送到承江王手里便好。”
柳无寄称“是”
,当即将破损的衣物除下,熟练地在柜中翻出世子府参事绯色官服换上,端起桌上的空碗空坛,堂而皇之地开门出去了。
——
“没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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