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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殷焕痛呼着收回了手,左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通红的戒尺痕。
萧燕飞一手轻拍着胸口,好像真的被吓了一跳,叹道:“你这一回来就对着舅母喊打喊杀的,闹得又是哪出。”
说着,她转头往坐在她旁边的佘氏看了一眼,目露怜惜。
这一眼看得佘氏热泪盈眶,两眼泪汪汪,感觉萧燕飞与自己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而几步外对着她们怒目而视的殷焕则站在她们的对立面。
殷焕这会儿才迟钝地注意到,老爷子殷湛和殷太太就坐在上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殷焕整个人如坠冰窖,心口的火一下子熄灭了,心脏在胸口怦怦地狂跳不止。
“父亲,母亲,我没有!”
他节≈ap;完整章节』(),尤其想到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更是觉得殷焕就跟萧鸾飞一样,就是一头白眼狼!
殷湛慢慢地拈须,看着外孙女直笑,笑容慈爱。
他自认擅洞察人心,但是燕飞这丫头比他更懂心术。
殷湛心情极好,不紧不慢地说道:“天庆年十九年五月二十日,你借口采购海贸的瓷器、绸缎,从账上支取了六十万两,可你联合王管事一起做假账,实际上只买了价值十万两的劣等商品。”
“其中的五十万两,你在四方赌庄里一夜之间就挥霍一空,还欠了赌庄老板二十万两,答应他两年后加倍还清。”
老爷子说的每一句都让殷焕心头大乱,心脏越跳越快,几乎要从胸口跳出。
他整个人差点没瘫下来,满头大汗,脸上白得像是涂了蜡似的。
那惶恐呆滞的表情像是在说,老爷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其中很多细节连佘氏都不知道,像是他欠了四方赌庄二十万两的事。
“二十万两,你竟然还欠了二十万两!”
佘氏也听得惊呆了,殷焕这没良心的只说他输了挪用的五十万两海贸银子,没想到他竟然还瞒着这么大一笔。
他还答应还人家四十万两,也难怪他要铤而走险地偷偷调换了老爷子的药膳。
“闭嘴!”
殷焕近乎气急败坏地对着佘氏斥道。
殷湛冷冷一笑。
殷家这么大一份家业,他当然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去管,主要就是把控大局,其他一些事都会交给几个大管事。
三年一次大盘账。
这几年,他精力不济,有些地方也就得过且过,但并不代表,他已经老眼昏花了。
在发现殷焕做贼心虚后,殷湛很快就查到了问题出在海贸的这笔银子上,又往江南那边飞鸽传书托人查了查,就发现了殷焕赌博的事。
“父亲,你听我解释。”
殷焕面对老爷子时,又换了一张卑微的面庞。
殷湛摆了摆手,不想听他废话,眸光又锐利了几分:“殷焕,你总是怨我不把一些要紧事交给你去办。”
“我问问你,你配吗?”
殷湛随手把一本蓝色封皮的账本朝殷焕丢了过去,扔在了他的鞋面上。
“这都一整年了,你竟然连个五十万的窟隆都填不上,你还能干点什么?!”
殷湛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可这字字句句听在殷焕耳里,却是字字带刺。
“……”
殷焕无言以对,额头的点点冷汗更密集了,鬓角彻底被汗水所浸湿,几乎无法直视老爷子的眼睛,两腿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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