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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带、带她去什么?姜稚衣差点怀疑自己听岔了,然而不等她反问一句,元策已经拉着她向回头路奔去。
身前人一手牵着她,一手执一柄一尺长的窄面障刀,反手一横一抹,又一名花脸刺客倒在他们脚下。
姜稚衣一声尖叫跳起,跨越过脚下的尸首,这辈子从没迈过这么大的步子。
元策朗声一笑,提刀再往前杀。
细刀如笔,运掉回旋于指节之间,刀光剑影如乱雪纷纷,晕花人眼。
从没见过有人遇刺不是往后退,是往前冲的,她可真是遇着了个疯子……姜稚衣又慌又急地喘着气,被元策拉着一路朝前狂奔,一路左闪右避,又一路所向披靡。
眼看对面刺客来一个被杀一个,来一双被杀一双,而元策手起刀落之余还能分神在她跨不过的坎儿前拎她一把,姜稚衣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心安了,渐渐忘记了害怕。
低头看向那只紧紧握着她的手,听着胸腔下心跳声声如鼓,她竟在这不恰当的时刻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这不是一场刺杀,而是一场亡命天涯的私奔。
满街狼藉之上华灯璀璨,春夜的和风拂过面颊,吹动他们长发飞扬,他带着她穿过汹涌的人潮,鳞次栉比的街巷,飞奔过头顶的星河灿烂,仿佛要一直奔向看不见尽头的远方……眼望着身前人快意的侧脸,姜稚衣用力晃了晃脑袋,压下这奇怪的念想。
不知节♂完整章节』()”
元策沉出一口气,脱了外衣坐上榻。
李答风三下五除二地包扎好元策腰腹的“伤口”
,拎起医箱摇了摇头:“跟着你真是劳碌命,走了。”
元策掀眼看了看他,等他推开房门,忽然想起什么,叫了他一声:“李答风。”
李答风回过头来:“还有事?”
元策一扯嘴角:“或许——你被人叫过哥哥吗?”
“……”
李答风弯了弯眼:“或许——你可知我现下要去做什么吗?”
“?”
“奉郡主之命,去给她十分在意的裴公子也治一趟伤。”
“……”
房门啪嗒一阖,元策面无表情坐在榻上,搁在膝上的手缓缓攥成拳头。
姜稚衣吩咐完下人过来的时候,发现李答风和三七都已不在卧房,元策独自站在榻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袍,正在系腰间革带。
“这么快就包扎完了?”
姜稚衣惊讶上前,“热水都没烧好呢……”
元策系革带的动作一顿,避开她认真打量的目光:“本来就是小伤。”
“流这么多血也算小伤吗?”
看他系革带动作灵便,瞧着确实像个没事人,姜稚衣悬着的心是放下了,却记起他上次为了给钟家和卓家做局伤到手肘,包扎完之后是有碍行动的。
姜稚衣蹙了蹙眉,攥着袖口低下头去:“那你上次给我出头,到底流了多少血……”
眼看她情绪低落下去,元策目光一滞,没料她翻旧账不光会翻生气,还会翻伤心,默了默迟疑道:“也、没多少。”
“那上次你包扎完我都闻着血腥气了,这次又没有!”
姜稚衣撇撇嘴。
虽是说着计较的话,她却只计较着他的轻描淡写,计较他上次流了更多的血,丝毫不曾怀疑他这次伤势作假。
就像她此前被他骗到的每一次一样。
“好了好了,先不说旧事了,”
姜稚衣过来扶他臂弯,“快坐下歇着,今日便不要沐浴了,明日若能不去军营也别去了……”
元策被她推着往床榻走,脚下像是挣扎了下,片刻后一顿,站在榻沿将系好的革带拆了,解开外衣。
姜稚衣连忙背过身去。
“不是担心我的伤吗?转过来,我给你看。”
“你这次伤的地方我、我不太方便看,你没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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