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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宁静地倚着阁楼透明玻璃窗投影进来的日光,低眸看着迷你小巧、一手掌握的手册,随着翻页的指腹质感,我的思绪便仿佛阅读储存的cg图鉴一般,回到了当初。
神奇的是,它们确实配了图片。
我小时候有一部摄像机,遇到什么事件都喜欢记录下来,婚后就尘封了起来,摄影这种事情不太适合婚后甚至很难出门的我。
说起来……我的摄像技术有这么好吗?
而且灰原俯身在夕阳下赧然地要跟我告白的时刻,我不会还不解风情地举着摄像机、拍下他的神情吧?
那样也太怪了!
不好意思地摸着发烫的脸,记忆里没有拍下照片的部分都是温情又值得纪念的时刻。
到了跟丈夫的相处环节,简直精致得不可置信。
无论是画面的细腻程度、构图、还是婚礼时花瓣和头纱在空中飘荡的弧度,都像令人怦然心动的婚纱照宣传图,和丈夫并肩对着摄像机微笑着的照片,拍摄系列照片时伴郎席面露祝福微笑却不抢镜的宾客……
就好像……有谁举着摄像机记录下了我的生活一样。
而且…这个人似乎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丈夫唯粉。
被如此突如其来涌现的想法吓到,我慌忙地合上手册,却不小心地磕到了木箱的边缘。
吃痛地按压着手肘的软肉,脱离手中的手册打着地板,由撞击而摊开翻页停留在了标题为“归途”
的册页上。
昏暗的、唯余从窗台白纱处透进月光的背景下,丈夫低着头,依恋而悲伤地单手怀抱着昏迷的我,将下颔贴在妻子紧蹙的眉眼上,迷茫地望着自己另一只搁在妻子腰间的空白手掌。
我的瞳孔渐渐紧缩,不是因为想到了难过艰辛的部分。
而是自从婚后,就几乎没有摄影习惯的我、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空寂时刻,是如何记录下来如此高质量的画面的呢?
抬手捂唇,惊讶又难过地轻颤长睫。
就在我的思绪混乱地被这一刻搅动时,我听到丈夫从阁楼下楼梯尾端传来的呼唤声。
“梦光?”
几乎是醒神的钟声。
又像是提醒我这一切是真实的救命稻草。
慌忙地捡起静静躺在阁楼地板上的书本,我连忙将它合上,几乎是慌乱地随意搭在文书信件的上端,重重合上了木头箱。
沉重的闷响带起一圈往外扩散的灰尘。
“怎么了?建人,我在阁楼整理东西。”
担忧地转头看了一眼仿佛潘多拉魔盒般隐藏着不可思议内容的箱子,我撑着地板起身,倚着阁楼的扶手,探出个半个身子,尽量平稳声调地、起高音量回声。
不能再想了,梦光。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低声地对自己催眠道。
电视剧里面死掉的主角,都是没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才获得悲惨的下场
缓慢地抚着扶梯下了阁楼,丈夫伸出手,很轻盈地抱着我的身体稳稳地触地,就像宠溺地接灰姑娘从盘旋楼梯上下来的王子,他擦了擦我脸上的一道并不显眼的血痕,很是无奈地,“又碰到了?”
我后知后觉地伸指贴了贴脸颊的伤口,“呀,什么时候的事……?完全都没有察觉到。
或许是碰到了吧。”
丈夫注视着我看了一会儿,我疑惑地抬眼,却没从他的脸上看出打量或者探寻的异常神色,冷峻的面庞因为关切而和缓着,让人想起手握重剑时对着荣誉旗帜弯身行礼的骑士。
“梦光有心事吗?”
他敏锐地偏头,凑得近了些。
我勉强地维持着笑意,“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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