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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婚宴上多数他的旧属,也依旧只敢多劝几杯。
等时辰一到,酆业搁了杯子,还有人想上前再劝,就被他略沾醉意又似笑非笑的黑眸一挑,那人便顿在原地,然后十分乖地同手同脚地缩回去了。
不怎么走心地敷衍了两句场面话,不夜侯就转身离了堂,直入后院洞房。
描金铺红的堂门推开,酆业迈入其中,便见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少女盖着红帔,安安静静地坐在婚榻上等着。
应是酒意上涌,酆业竟觉着面上微热,眼眶内也莫名湿潮。
他上前两步,抬手想去碰那红帔时,才发现自己手指是微微有些抖的。
“……”
不夜侯握紧了手,有些自嘲地轻嗤过自己。
红帔下,时琉若有所闻,跟着偏了偏头:“你笑什么?”
“笑,有人好没出息。”
酆业叹了口气,他懒下声音,也慢慢在榻前坐了下来,“自以为身经生死无所畏惧,却连一块红帕子都怕得不行。”
时琉若有所思:“你怕这个吗?那我自己揭开好了。”
少女说着,烛火下也细白的手指就要攥上红帔。
酆业眼神一跳,立刻伸手将她的捉住。
等两人停下,不夜侯也已气笑了,他挑开面前的大红盖头,攥着时琉的手将人拉向身前:“你可真行啊,小石榴。”
“小…石榴?”
时琉古怪地歪了下头。
酆业也微怔,随即哑然地笑:“一时脱口,但想想,还是与你很相像的。”
“?”
少女眉心顿时蹙成花结似的:“石榴皮皱皱巴巴的,哪里像了。”
“剥开时,最像。”
“嗯?”
不夜侯指节微屈,弹出几道指风,房内红烛应声而灭。
一切光纳入昏昧之中。
而晦暗里,时琉腰一软,就被身前人托着肩胛跌入红衾软被之中。
有人呼吸如灼烫的火,一边拆她裙带,一边抑着笑意缓声低语:“你没剥过石榴么。”
“珍珠玛瑙,翡翠红玉……多像你?”
“——!”
-红烛帐暖,石榴花开。
人间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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