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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颐虽然下来的很快,但还是被姜夫人发现了。
吓的姜夫人反复问了好几遍,直到姜宝颐举手发誓,说自己没有赌气,而是真的不想嫁给陈思聿之后,姜夫人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
毕竟搁谁前脚退完婚,后脚就见自家闺女又去爬人家墙头,谁心里都发慌。
“如今你们都退婚了,你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
姜夫人叮嘱道。
从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着姜宝颐是要嫁陈思聿的,他们提前培养感情也是好事。
但如今既退了婚,那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
姜宝颐答应了,但姜夫人还是不放心:“你三哥的院子如今空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你先搬去他的院子住,等他回来了,让他搬来你这里住。”
“不用,搬来搬去多麻烦。”
姜宝颐拒绝了。
“让侍女婆子们替你收拾,又不用你自己收拾,有什么麻烦的。”
“阿娘,我们只是退婚,又不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至于退了婚就搬院子吧。”
这院子姜宝颐从小住到大,她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所以并不想搬。
“退婚不至于搬院子,但爬墙得搬院子。”
姜夫人幽幽道。
姜宝颐:“……”
这话她没办法反驳。
他们两人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而姜宝颐向来活泼活动,从前被拘在府中无聊的时候,她就会爬上墙头去找陈思聿说话。
“阿娘,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您怎么还记着呀。”
姜宝颐抱着姜夫人胳膊撒娇的同时,没给姜夫人反驳的机会,“而且阿娘,从前是从前,以后是以后,我拎得清的。
我向您保证,以后我再也不爬墙了。”
她们母女正说着话,有女使匆匆进来,满面喜色禀:“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
姜母顿时顾不上搬院子的事了,母女俩忙喜出望外往前厅赶去。
自上元节之后,曲州连续下了一旬的暴雨,致使泗水河河水暴涨,河沿岸的好些村庄都遭了水灾。
消息传至上京时,陛下当即遣人前去赈灾。
泗水河每年汛期水患频发,陛下有意改泗水河的河道。
这次索性便下旨,让工部的官员随行前去实地勘察河道,开始为改河道做准备。
原本这种差事,派个郎中去就够了,但姜文正这个侍郎却亲自去了。
勘察河道是个苦差事,再加上又是春寒料峭的天气,姜文正在曲州待了月余,如今回来时,他手和脸的皮肤都皲裂了不少。
看的姜夫人顿时红了眼眶:“工部那么多人,哪里就非得你亲自走这一趟了。”
姜家是清流世家,姜宝颐的祖父是馆阁学士,曾为当今陛下授过课,而姜文正亦是正经的进士出身。
但姜文正这人人如其名,他写文章正,做人也正,入仕之后因为不擅逢迎钻研,被分去了六部之中最清寒的工部。
可姜文正并未自怨自艾,反倒在工部勤勉做事,苦熬多年终于坐到了侍郎的位置。
但即便坐到了这个位置,姜文正在公事上仍是十分勤勉:“泗水河改道是大事,只有亲自去一趟,我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而且若泗水河改道成功,那将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姜文正不觉得这差事苦。
姜夫人知道姜文正的性子,见大儿媳杨莹牵着孙子进来,姜夫人便适时止住了唠叨。
姜夫人育有三子,长子去年被外放做官了,二儿子在军中,三儿子天性洒脱不羁,过完年就出门游历去了,好几个月才来一封信。
如今在府里的,只有尚未出阁的姜宝颐,并大儿媳和孙子。
姜文正对儿子十分严厉,但对孙子却十分温和,所以衡儿倒是很亲他这个祖父。
知道姜文正此行辛苦,早早用过夕食之后,姜宝颐她们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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