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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氏被何寄的岔开注意力,不由自主想象那个画面。
何寄一边附和着,一边用手梳着她凌乱花白的发,连氏渐渐闭上眼,再度睡去。
秦婠一双眼眸又红又涩,站起告辞。
何寄放平连氏,将被掖好,送她出来。
————秋风抚过庭院,落叶簌簌而下。
上次来时,这庭院还生气盎然,如今却透着荒凉。
秦婠站到庭院间,朝何寄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何寄问她。
“谢谢你照顾连姨。”
秦婠踩过几片落叶,脚下发出脆响。
“我孝顺我娘,用你来谢?”
他唇角仍嚼起讥诮,“不是你说的,让我以何寄之名活下去?”
那语气有些古怪,秦婠蹙眉望去,秋阳斑驳的金光下,他眸色幽沉不见底。
两个月的时间,他似乎变得彻底,竟叫秦婠觉得有些陌生。
“若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来信,银两与药材只管用。”
她岔开话题,不再提及此事。
他的讥诮更明显了:“既然我是何寄,你还见我吗?”
秦婠觉得他目光刺心,便别开头去,道:“我与你之间,没什么可见的。”
还是那样绝情。
他挑眉,在门口止步:“夫人慢走,不送了。”
秦婠的背景渐远,他方自袖中取出玉兔抱桃簪,细细摩挲。
————未出九月,连氏病故的消息就传来。
秦婠拿着信,手微颤,眼中渐渐漫上泪水。
沈浩初拭去她眼底泪痕,温声问她:“我陪你前去吊唁吧。”
她摇头,道:“不去了。
咱们又不是没死过,死了以后一片混沌,哪里知道人世种种。
那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
连姨走了也好,她也许会在底下遇到何寄哥哥,母子团圆。”
沈浩初紧紧抱住她,任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口,哭湿整片衣襟。
————灵棚一片素白,幔幡高挂,何寄身着丧服跪在灵堂旁,给连氏守灵。
时不时就有吊唁者进来行礼上香,可他要等的人却迟迟未至。
好容易听到“镇远侯府”
的名头响起,他抬头,见到的却是侯府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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