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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婳一把扯过了自己的头发,因为太粗暴,几根发丝直接从头皮根部拔下,缠在牛角梳上。
“那是我的儿子!”
她感觉不到疼似的,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那是我宁锦婳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谁也别想抢走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
陆寒霄拧眉沉声,“钰儿当然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儿子,谁敢抢?”
“是你!”
宁锦婳的声音发颤,她顿了顿,想说什么,喉咙却被堵住似,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一把推过陆寒霄,放下床边的祥云如意钩,钻进床榻的帷帐里。
提起陆钰,他们总会吵起来,这是她一生的痛,她永远不可能原谅陆寒霄。
在钰儿出生之前,他们关系其实还没这么差。
虽然他对她愈发冷淡,但二伯母说了,谁家锅底没点儿灰,外头光鲜亮丽,内里乌七八糟的多了去了,陆寒霄院里干干净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
她多顺着他。
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哪儿有隔夜仇呢。
好,她听了。
她收起性子体贴他,学着京中闺秀那一套,做一个贤妻良母。
可结果呢?她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被他送给别的女人养,她连面都见不了几次!
钰儿现在年满五岁,每次见她都只有一声冰冷的“母亲”
,什么母子之情,全然没有了。
她恨他,不管过去多久,这件事上她永远恨他。
往常她一定要狠狠地骂他,骂他个狗血淋头!
可现在宁家倒了,她不再是国公府尊贵的姑奶奶,她还要仰仗他照顾出父兄,如今——竟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宁锦婳咬着嘴唇,把头埋进膝盖里,单薄的身躯像风中的蝴蝶,簌簌颤抖着。
陆寒霄亦步亦趋上来,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婳婳,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他眸光冷冽,“钰儿是我们的孩子,谁都抢不走。
你告诉我,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你跟前嚼舌根,本王拔了他的舌头!”
宁锦婳没有搭理他。
……
过了一会儿,衣料摩挲,精铁铸就的护身软甲砸大理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陆寒霄褪下护甲,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却遭到剧烈地挣扎。
“滚!”
宁锦婳咬牙切齿,“你给我滚!”
“婳婳,不要胡闹。”
陆寒霄面不改色,大掌强硬地缚住宁锦婳的双腕按在胸前,一手地抬起她的下巴,却忽地滞住了。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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