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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男人开始掀外套,从兜里拿了一叠红色钞票,摆放在纸箱子上,又说,“我看你长得那么纯,想不到你也是经常卖的老手啊。”
林杳笑,幽幽反问:“我纯?”
男人长得高,但是不壮,瘦猴一个,身上没什么肌肉,皮包骨一样,林杳单手钳住他的肩膀,那人还以为她要抱他,结果林杳转身把他背肩摔在地上。
他两只手被钳住,反扭在背上,大声呼痛,林杳又踩了他一脚。
“以前得手过?”
她冷淡着声音问。
男人哼哼喘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不愿意就滚蛋!”
林杳弯下身子,一只手抓着他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照他的鼻梁来了一拳,她骂他:“人渣。”
“我真是操了,我又没上你,你管我是不是人渣!”
她掏出手机正准备报警,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慢悠悠推开,沈郁白单手插在兜里,脸上的神色处变不惊。
房间里,那人匍匐在地上,林杳的一只脚还踩在他背上,暮晚的光线裹了她满身,半张脸在黄昏下熠熠发亮,少女眼睫颤了几下,手指还停留在拨号键上,偏头看着他。
少年眉眼微动,低低念叨了一句:“看来我来得有点多余。”
她收回视线,把报警电话拨出去,表情平静:“是有点。”
地上的人见又来了个大男人,更是连声都不敢出了,他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更别提现在以一打二了。
林杳跟警察说明了情况以后,环顾四周,看见角落的油桶盖子上搁了一卷麻绳,她歪了歪头,又改口:“不,你还算有点用,帮我把那儿的绳子拿过来。”
“求人帮忙就这个态度?”
沈郁白往门框上靠了靠。
林杳挑了他一眼,撇撇嘴:“不帮算了。”
她一只脚还踩在男人背上,用了点劲,万一他想跑,林杳打算一脚踢在他脑门上。
她往前够了够,想用手指把那串绳子勾过来,只是她还要制压着地上那个混混,动作一时间变得十分困难。
沈郁白最后还是大发善心般走过来,捞过绳子把男人的手脚都捆上。
金色的光降落在他微垂的睫毛上,薄薄的眼皮透出黛色的血管,少年冷白的皮肤在暖光下显出一丝柔和,他一边低眼给绳子打结,一边漫不经心地出声:“你很奇怪啊。”
林杳退到一边,懒懒掀了眼皮瞥他,闷闷地“嗯?”
了一下。
沈郁白打上死结,没有立即起身,瘦劲有力的一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他说:“上次我没帮你,你嫌我冷血,这次我专门来帮你,你又觉得我多余。”
他扯了扯唇,“怎么那么难伺候。”
林杳不是很认同他的话,她反驳:“我没说过你冷血,我明明说了我没怪你。”
少年回身,微微扬起下巴,眉梢轻轻挑了下,反问:“你当时心里没那么想过?”
“想过。”
她很直率地回。
林杳习惯性把两只手捅进对面的袖子里揣着,这个小动作还是跟阿婆学来的,一个小姑娘做这个动作总有种老气横秋的意味。
沈郁白还抬着头,暖色的光浸润着他漆色的眼珠,像两颗品色极好的黑色水晶石,有一种剔透感。
她以前为了给身边的人串手串,研究过天然水晶和多宝珠,因而在看到沈郁白眼睛的时候,总会联想起那些漂亮的天然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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