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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淮没松,六娘子便也僵住不敢动。
僵持不过两二息,心跳恍若已到了嗓门眼上,脸色再次爬上了耳根时,又听到他道:“下回想吃蛤蜊,过来便是。”
—人走了好久了,六娘子脸上的热意迟迟不消。
四娘子过来,见到了她手里的小匣子,好奇地打趣道:“温公子送妹妹什么了?”
六娘子也不知道,被夺去的魂儿这才拉了回来,当着四娘子的面,揭开了匣子。
长这么大,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黑色珍珠,当是南海的黑珍珠。
六娘子愣住。
这叫不贵重吗。
余家的家底哪里能比得上温家,就算是把自己所有的家产变卖了,她也给不了同等价值的回礼。
为了感激,除了一双护膝之外,又给他绣了一个荷包,和几条绢帕。
完工的那一日,已过了立冬。
东都的第一场雪落下,六娘子的东西正好到了温淮手里。
小厮把东西交到了温淮手上,哈着一口白气,笑着道:“六娘子托人带过来的,公子这个冬季当也不冷了。”
温淮一脸春风从外进来,温殊色正坐在屋里算账。
瞥见他手里的包袱,再瞧瞧他面上的春色,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来的东西。
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以往自己和郎君恩爱之时,他受了不少罪,如今轮到自己了。
“兄长最近白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为悦己者容的缘故,那张脸比起之前不仅白了,还愈发耐看了。
雪肌膏应()该抹了不少。
温殊色把手中的账本给他放在了桌上,“余下的你来算吧,我出去走走。”
温淮见她又来了书房,忍不住唤了一声,“祖宗,你就不能少折腾点。”
搀着她从官帽椅上起来,“外面风大,就在屋子里转转。”
温殊色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平日里厚实的披风一遮,瞧不出什么,此时披风取了下来,才能依稀瞧出隆起的小腹。
过了孕吐,人轻松了许多,精神劲儿又回到了从前,这不在家呆着闲不住,硬要过来帮着温淮对账本。
自从她有孕之后,无论是到谢家还是温家,走哪儿都被人当祖宗伺候。
受周围人影响,他自己也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祖宗。
大夫吩咐了不能坐太久,更吹不得风,人扶起来,交给了晴姑姑,方才松了一口气,“管好崔公子的账本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不知道哪里捅了她的伤心处,见她立在那,嘴角一压,双目噙泪,“行,你们个个都嫌弃我了。”
温淮:他哪里嫌弃她了。
“兄长不就是欺负郎君不在吗。”
成,又来。
温淮头大了,没怀孕前,好好的一爽快妹妹,怀了孕突然就变成了小气包,忍不住头疼,“你能不能别那么矫情”
话一说完,温殊色眼眶里那眼泪便摇摇欲坠,温淮当下慌了神,“祖宗,你就直说了,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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