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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看向那位农工,“自然是不怕艰辛的,若是能将兄长治好,莫说是西州,就是西海,我也是要去的。”
庭渊听伯景郁这话,明知他是在胡诌,可这心里到底听着还是乐意的。
那农工说:“我们西州有不少神医精通巫蛊之术,能医死人药白骨。”
许院判便是出身西州医官世家,西州的医术自然是要比别处好的,与其恶劣的环境脱不开干系。
只是这西州巫蛊之术伯景郁此前从未听闻,一时间起了些兴趣。
庭渊觉得他这个病想要治可能性不大,这是实打实的身体亏空,他虽不懂医术,可现代医疗那么发达,都很难有把握治好这样的病,何况是这医疗资源匮乏的古代。
伯景郁:“真有这样的神医?”
农工点头,“自然是有的,我们那个村子有个小女孩出生的时候是个死胎,产婆说活不了,正好有巫师路过村子,他夫妻二人前去请了巫医,那孩子真的就活过来了。”
伯景郁突然觉得庭渊的身体有望了,“那这神医叫什么你可知道?”
庭渊见伯景郁真的信了,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那农工摇头:“不知,也不知道他的住处,更不知道他的来历,这巫医是个游医。”
那农工又说:“西州南部一些原始部落里很多人都会巫术或是蛊术,强者更能御兽,蛇虫鼠疫不在话下,飞禽走兽更是轻而易举,若你们不惧,或许可以去西州寻一寻。”
关于西州部落居民能御兽这一事伯景郁是相信的,三十年前镇压西州时,他们的兵将折损不少,西州有不少人能御蛇,大军在森林安营扎寨,派人巡视,撒雄黄,燃烈火,每日清晨点兵时总能少数十甚至数百人。
这些人全都是夜间被毒蛇咬死的。
伯景郁虽未亲眼见过当时的情形,却在西州入京献礼贺岁时在大殿上表演过,一名八岁的婴孩手持玉笛,可操控上百条毒蛇,那毒蛇缠绕依附在其四肢,场面看得伯景郁极为不适。
伯景郁道:“多谢大哥,若西府名医无法治好的兄长,我们会去西州的。”
原本他们也要去西州,若是西州真能治好庭渊的病,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伯景郁问:“大哥出身西州,为何要到西府来务工?”
农工叹气,“若西州能和西府一样有如此好的耕种条件,谁又想背井离乡呢?谁不想陪在妻子孩子身边。”
“这西府的农户雇佣我们,可以为我们发现银,也能发粮食,我们西州耕种条件不好,一年到头的耕种收成还不够一个人吃,哪能养得活一家老小,西府劳作发粮,将粮食运回西州去养活一家老小。”
伯景郁觉得奇怪:“朝廷不是每年都往西州调粮食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些西州来务工的百姓就炸了。
“谁知道朝廷是不是每年都在往西州调粮食,反正我们手里是没收到过。”
伯景郁十分惊讶,“你们就没收到过朝廷发的粮食?”
其他农工纷纷应声,“没有。”
庭渊与伯景郁对视一眼,都觉得其中有猫腻。
农工道:“别的地方我不清楚,起码我们村没有收到过粮食,这么多年朝廷对我们西州好像不管不顾一样,一直说往西州在发粮食,可实事我们根本没有收到过朝廷的一粒米。”
“那你们都以什么为生?”
伯景郁追问。
农工:“我们西州耕种条件不好,水产倒是丰富,沿岸的百姓多以捕鱼为生,我们这些不靠海的,多以野菜粮食野果和山中的野味混合果腹。”
另一位说:“据我听人说,朝廷明年发给西州的粮食,十之八九都会被我们西州的叛军劫走,可我们常年往返西府往西州的路,从未在路上遇到过西州的叛军,这些叛军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有人从中中饱私囊把罪名推给叛军,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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