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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清月的气刚消了一半,一听夜北承这样说,心口顿时又堵上了。
常嬷嬷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王爷只怕是说的气话,婚姻大事,岂能张口就来呢?”
夜北承目光威压地看着常嬷嬷道:“东厢院的事,是谁多的嘴?”
常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此话会彻底惹怒夜北承,竟叫他当场翻了脸。
“这......”
手心冒出冷汗,常嬷嬷回头看向宫清月。
夜北承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婚姻大事,孩儿想再考虑考虑,母亲若是不想丢了侯府的脸面,还是亲自去宁王府把婚事退了吧。”
说罢,夜北承站起身来,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常嬷嬷一眼,道:“我的人,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常嬷嬷僵住脸上的笑容,手心里不知不觉生出一层细汗。
待夜北承离开,宫清月气得浑身颤抖。
“瞧瞧!
我的好儿子!
竟然为了一个贱婢这般忤逆我!”
常嬷嬷忙走回去低声劝了几句:“王爷许是一时火气上头,故意跟您较气,王爷以前从未碰过女人,如今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一时被女色迷了心智罢了,等赵小姐来了咱们侯府,王爷一看见她,自然就会忘了那个婢子了。”
闻言,宫清月这才消了些火气:“若夜儿不喜欢卿卿,又如何让他两培养感情?”
眼珠子一转,常嬷嬷附在宫清月耳边说道:“不如......叫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反正他们婚约已定,若是事成,侯府立刻上门提亲,王爷的终生大事也算圆满。”
顿了顿,常嬷嬷眼里露出凶光,道:“至于那个低贱的婢子,等王爷将她抛之脑后,主母想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
宫清月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担忧地道:“这能行吗?”
常嬷嬷道:“王爷之所以中意那个婢子,不就是跟她有了一次鱼水之欢吗?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
宫清月微微蹙眉,最终,她合眼长叹一声,道:“那便试试吧,想那林霜儿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让夜儿在男女之事上彻底开了窍......”
......
夜北承出了侯府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云霄阁。
云霄阁二楼,采光最好的雅间,白誉堂已经备好了酒菜。
见夜北承推门进来,白誉堂忙迎了上去。
“夜兄叫我好等。”
夜北承照常掀袍落座在他对面,道:“今日有事耽搁了一会。”
白誉堂站起身,给夜北承面前的酒杯里斟了酒,道:“查出那晚刺杀你的人了吗?”
夜北承端起酒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方才冷着声道:“拓跋瑾!”
白誉堂挑了挑眉,仿佛答案已在预料之中:“大皇子?”
当初夜北承一怒之下杀了吴德海,还将他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不仅翻出众多旧案,还重创了大皇子。
打狗还要看主人,夜北承打死了他的狗,他自然得急。
这脸一旦撕破,只会愈演愈烈,就算夜北承想独善其身,也由不得他了。
白誉堂道:“你拔了他的牙,他便恨不得要你的命!
不过,他倒是小看你了,仅凭那几个不入流的杀手,岂能伤你分毫。”
夜北承握住酒杯的手倏然收紧,眼神骤然冷冽:“他还没那个能耐!
可他伤了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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