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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默默收了银票,带丁灵入内。
到一间内室,掷一身衣裳给她,“扮作做粗活的小厮,走动不惹人注目。”
丁灵大喜,“谢谢姐姐。”
“原本扮作姑娘最好。”
老鸨围着她走一圈,“只是你这么水灵的姑娘,别当真叫那帮阎王看上。”
丁灵扑哧一笑,“不会。”
老鸨摇头,给她一块悬着哨子的腰牌,“除了顶里头那进院子,别处你只管看去,有人问就说张妈命你点花妆——找到人就快走,一个男人,值当你这么费神?”
“张妈?就是姐姐你吗?”
丁灵笑道,“姐姐如此年轻貌美,称呼太老了。”
老鸨憋不住掩嘴笑,“就你嘴甜。”
丁灵问,“点花妆是什么t??”
“窑子里的黑话,就是清点姑娘们的妆奁,你一个好人家的姑娘问来做什么?”
老鸨翻一个白眼,“什么男人把你稀罕成这样,跑到窑子里来找?”
丁灵眼珠子一转,“不是稀罕,是这一段七病八灾,不应来这些地方。”
又问她,“咱们楼子里有大夫吧?手艺如何?”
老鸨啧啧称奇,“女人贤惠到你这般田地,不给你上个二十四孝我不能依。”
便点头,“有大夫,手艺厉害得紧,什么毛病都能给你整治得服服贴贴。”
“在哪里?”
“上头三楼。”
老鸨白眼翻上天,关上门走了。
丁灵换了衣裳,对镜照一回,秀秀气气一个小厮模样,把腰牌连着哨子悬在腰间走出去。
老鸨还未走,叮嘱,“里头万万不要凑过去,叫净军逮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谢谢姐姐关照。”
丁灵拾级上楼。
老鸨站在原地看着她,确信丁灵没往钦差所在去才离开。
外院画楼同酒楼差不多规格,一个一个隔间密密挨着,外头是招手游廊。
果然客人少,隔间房门俱各紧闭,游廊上只有小厮侍立,不见客人走动。
丁灵挂着腰牌,无人理她。
便上三楼,往唯一开着门的那间去,进门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在打盹。
丁灵走去,“大夫。”
老头一个激灵,半日掀起眼皮,瞟她一眼又耷拉下来,“要开什么?”
听这话的意思——什么都能开?丁灵问,“大夫,我想打听,若是不留心有了……那个——”
“几个月了?”
丁灵一滞。
“小姑娘看着面生,头一回来?给哪一房姑娘问?”
老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第几次怀?生过没?留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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