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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就这么被他兜在斗篷里,一路下了狮子楼。
“子晏,好子晏,别这么大火气,先放我出来。”
“哎哎,看不见路了,要摔啦。”
沈岐远置若罔闻,察觉她行得实在踉跄,干脆将她抱起来,动作粗蛮。
如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像听见了周亭川的声音,又听见了马的嘶鸣声,接着她就被抱进了车厢。
狐毛斗篷落下,她大口大口喘气,脸上已然憋出了红晕。
沈岐远冷冷地看着她,眼底结着一层冰霜:“好玩吗?”
她鬓发散乱,躺在软垫上心口起伏:“也就看了个舞狮,别的什么也没来得及玩。”
这话里话外的还怨上他了?
他伸手,指节一动就挑开了她腰间绳结。
如意挑眉,倒是没拦着,只道:“你系好的绳子,你自然是能解的,但是子晏,你凭什么对我生气呢。”
他们不是相爱的伴侣,亦不是什么权财收买的关系,两不相欠,两不相属,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的人,用不着忠诚专一。
指节僵硬在半空,沈岐远抬眼问她:“今日若是我,与别的女子这般,你也不会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她满不在乎地哼笑,“世间情爱千百种滋味,你自是可以都尝尝,才不枉人间一趟。”
“……”
倒更显得他是个傻瓜。
嘲弄地勾唇,沈岐远继续动作,拆开了她的腰带:“那你便当我是等得久了,等生气了吧。”
这个理由如意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自己等他久了也会生气。
可是这马车轻薄得很,两人痴缠其中,连街边小贩讨价还价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如意闭紧了嘴没有出半点声音,她身上这人却像是故意的,专挑着她酸软的地方折腾,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她,还伸手拨弄开她的唇瓣。
“大人这时候,就不顾廉耻了?”
她鬓边沁出了汗,软声问他。
沈岐远将她抱起来,与自己鼻尖相抵,半阖了眼深深地看着她:“今日怎不说,我让你想起一个旧人了?”
如意张嘴欲答,被他狠顶了回去:“是因为见着了,就不想了吗。”
“那我与他,谁更好些呢。”
“还是说我从来都只是他的替身,正主回来了,便连顾也顾不上我了。”
她腰肢软得要往下跌,却被他捞回来,死死按在怀里:“一个哪能够呢,以你的性子,应该会全都想要,所以下一回,柳姑娘不会再爽我的约了吧。”
喉咙里断续不成声,如意无奈地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揉皱的一颗心,仿佛被她温柔地抚平开来。
沈岐远眼里的燥怒慢慢褪下,动作也终于停了。
她终于笑着开口:“好浓的酸味儿,这样的沈大人,我倒是头一回见。”
下颔绷得死紧,沈岐远将额头抵在她的锁骨上,半晌没吭声。
如意慢慢地安抚他:“你也知他是我的旧人,修妖最痛苦的那五百年,都是他陪我熬过来的,我如何能对他视而不见?”
当年城池被破,她被刺穿心口悬于城门,无法再以人身继续修神,只能以身祭妖,以魂附喜鹊,挣扎过漫长的三千年,才换来一个不灭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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