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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仪温越想越难过,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长这么大的许怀清不怕疼不怕流血,就怕自己的宝贝弟弟掉眼泪珠子。
幼时的弟弟一哭起来小脸儿就红彤彤的,许怀清都是把人抱在怀里哄的,恨不得把世上最珍惜最宝贝的东西都拿来哄弟弟。
现在也是一样,柳仪温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根本不受控制,脸色憋得通红。
许怀清手忙脚乱着,“没事的没事的,想杀我的人和谁在一起都会杀我,况且是我要跟着来的,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柳仪温没办法与自己和解,猛地擦了擦眼泪,“我还是……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然后直起身子,打开窗户一角,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外面有人高的蓬草轻轻晃动着,似乎还发出“铃铃铃”
的细微声响。
柳仪温如临大敌,如今是神情紧绷,草木皆兵了。
回头一看,发现许怀清的脸色实在是不好,人也浑浑噩噩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昏过去一般,赶忙扑了过去,急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又倒出了几颗百消丹,“你……怎么样啊?是不是还很痛?再吃一颗丹药吧。”
许怀清摇了摇头,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不痛的,只是刚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扯到伤口罢了,别浪费药丸了,我听到了外面有响铃的声音。”
“是,应该是有人追来了,我们还是快跑吧。”
柳仪温的手紧紧攥着蒙汗药,另一只手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锄头。
眼角因为高度紧张与害怕沁出了泪珠,他又连忙擦掉,强迫自己坚强与冷静,许怀清现在受伤了行动不便,救援还没有到,就只能靠自己了。
对比之下,许怀清的表情就沉静许多,仿佛外面不断逼近的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
“对了!”
柳仪温忽然一个激灵,不知想起了什么,慌里慌张地在自己身上翻找着,摸出了一个信号弹,“我……我有信号弹的。”
这是宋琲给他的,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朝天空发射,南越尘一群人就赶到。
人在极度的恐惧与惊慌之下大脑会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到这样关键东西的存在。
许怀清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眸色一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仪温的腿脚还有些发软,扶着墙面才勉强站起来,再次打开了窗户,就在即将拉响信号弹的时候被人袭击了颈后。
巨痛与麻痹之下让他渐渐地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大门被破开,一丝光透了进来,然后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柳仪温觉得头好疼,脑袋一片浆糊,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似乎眼皮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了景王的声音,清清冽冽又带些许怒气与祈求,许怀清的语气也不是很友善,冰冷而呛人。
“你冷静一点,许怀清!
你就不能……不能听话一次?稍微……稍微地依赖我一下吗……”
“这是善知啊,我怎么能够冷静下来!”
善知,那个梦里曾经出现的名字,可是善知究竟是谁啊……
渐渐地,耳边的声音变小了,柳仪温感觉到脑袋上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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