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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与左相去道歉,而非在这里质问我,小侯爷——”
他整张脸沉重至极,他一步一步走近我,我皱了皱眉,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谢昭。
他忽地扯了扯嘴角,面上带着无尽的嘲讽:“我有说过,同你质问吗?”
我神色有疑地盯着他,不知所为何故,他不是来质问我为何将顾婉芝送回去?
谢昭的脚步停了下来,咫尺之间,我听见他朝着我问了一句,“罗素,在这世上,除了你哥哥的仇和你父亲的命,可曾有你在乎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缓缓勾起了嘴角,目光轻轻地落在谢昭身上,情窦未开时也曾为情爱辗转反侧,不知所以,只觉自己是天下最招人厌烦的人,可如今早已经过去了。
我听见自己说了一声:“不曾。”
谢昭盯住我,他浑身的冷气久久不散,我的身子不由控制般,轻颤了颤。
良久,谢昭笑了声,眉眼间竟有挫败感涌上来:“本小侯爷最看不惯你这一点。”
我疑惑地凝起眉,只听谢昭又补了一句:“寡淡得没有一丝人气。”
我没有一丝人气?
我忽地笑起来,不知他为何意。
随后,我听见他劈头盖脸地朝我扔了一句:“罗素,你能不能活得像个人?需不需要本小侯爷给你盖一座庙?不妨,直接剃了头去做姑子去!”
我盯着他,瞧他张牙舞爪,想起以前些许事来,霍地笑出声,“那,小侯爷可曾当过人?”
你做的那些事,也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说起去做姑子,我细细想了下,也行。
“若如此,求之不得。”
这世上可曾还有我这般脾气好的人?可真是太便宜谢昭了。
谢昭听见我这声,忽地笑了声,轻轻地摇了摇头,盯着我冷不丁说了一句:“京城之中,谁人不笑你是个软骨头——”
“可我怎么瞧着,你才是这世上,最心狠的人。”
我恍了恍神,抿唇不言,直觉是谢昭错了,他才是。
良久的沉默,谢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起初还能陪他沉默坐着,后来便索性不愿管他了,自个儿绣起嫁衣来。
谢怜总夸我绣工好,我不由地有了一个念想,若是在京中开一间绣阁也是好的。
有谢昭在一旁,做起事来,总是有些不太得心应手的,针刺破了手指,我抬起手来咬着手指止血。
忽地听见身旁响来一声轻笑,“笨死了。”
关你什么事?我懒得理他,将含在嘴里的手指拿出来,重新绣起嫁衣。
像是想起些什么来,谢昭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问我:“想利用左相来对付我?罗素,你未免太嫩了些。”
我手上拿着针线的动作不免一顿,只觉可笑:“你将婉芝姐姐的尸身偷走,焚尸藏灰,又与挫骨扬灰何异?左相对付你,不应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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