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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大人想让我告白②（第3页）

“是什么？”

纪兰因握着扶手回头，顺着她的话问道。

维瑞拉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拽着纪兰因下楼强行将四人汇合。

“……是你的生日啊，麓湖。”

代替她回答的，是前不久还在轻轻吟唱的美妙女音，一颗头从上方的楼梯拐角处谈下来，她的脖子足足有四五米长，绕着扶手来回缠绕打转，炫耀一般低到她们面前，学生打扮的身体却留在高处。

那张脸极其漂亮，比起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也不遑多让，她戴着一副黑色细金属框眼镜，脑后却破了一个大洞，大量红白混合物滴滴答答淌下，把她神情里的骄傲连带着掏空。

简直像条美女蛇。

说着，她又轻轻唱起了生日歌，像是真心在为秦麓湖祝贺。

她的口中有什么在发光，那光如火般猎猎不绝，又仿佛……半截红色的蜡烛。

“请享受属于你的校园生活吧。”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游戏系统说话，在陡然迸发的光与热中，纪兰因失去了意识。

在她彻底闭上眼前，心里忽然产生了某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亮光其实更像一块肉，一块刚刚从谁身上割下，还有着呼吸的肉？

＊

她终于从那如同洗礼般令人沉醉其中的春日醒来了。

眼睫下方的游弋的光晕像极了浮于水面的碎金，盛在她小小的眼窝里，又成了一尾金鱼，尾鳍扇扇，抬头的瞬间消失无踪。

“同学们，请把书翻到第五十一页……”

很显然，现在的场景是某间正在上课的教室。

身穿黑色制服裙的女性手持教鞭，正在讲台前口若悬河，输送完全没有人愿意接收的过气知识。

教室采光很好，明亮而温暖，从教具乃至摆设都无比精致。

靠窗的座椅从前上学的时候没有机会体验，没想到她毕业多年以后，竟然能在这游戏里经历一回。

没有同桌打扰是好，却狭窄得她连腿都伸不直。

返老还童的纪兰因先是头昏脑胀的欣赏了一番教师那毫无激情的演讲，还是她从前最讨厌的物理课。

或许她现在可以悄悄做些事，不会有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动静的。

她先是观察了一圈教室里其余的学生，不只是睡觉，打扑克、上网、甚至是把笔记本堂而皇之放在桌面上都大有人在。

或许她现在可以悄悄做些事，不会有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动静的。

纪兰因果断向身边的东西伸出了魔爪。

桌上只摊了一本空白笔记本，左右两边高高撂了两摞教科书，她从头粗略翻到尾，却发现是全白的，不要说一个字，就连落款署名都没有。

纪兰因趁授课教师转身开始写板书，连桌上的笔袋都不放过。

那半透明的长方形笔袋表面脏污狼藉，内里装着的水笔墨芯却几乎没有动过，除了一支红色水笔。

水笔旁放着一只小小的漂流瓶，只有她的大拇指粗细，纪兰因打开里面装着的字条，上面只用红色墨水写了一句话。

——请保佑我的恋情成真吧。

……这位生卒年不详的女同学，想要和某个人告白，是吗？

纪兰因捏着纸条微微有些出神。

“这位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要老师带你去医务室吗？”

头顶传来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

瞬间，刚才还东倒西歪，不成人形的三十几双眼睛全都随着教师的话，好奇地落在她身上——她手里的字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