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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思廉正色:“那不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能保证你不受影响?你说是不是,芯儿?”
沈芯点点头:“唔,也是不能的。”
被刘溪鸰斜了一眼顿时闭嘴。
洪思廉继续道:“所以圣人曰‘礼不可废’说的就是这个理。
物以类聚,你若是长期同他们在一处,耳濡目染,那岂不也是张嘴老子闭嘴娘?谁敢娶你?”
刘溪鸰心道我还不信这史上就没个文人骚客骂骂街了,一瞧他那一套套的说辞便开始头疼。
赶情儿这洪家人说起话来都是一个模样。
但洪思廉年纪长些,又是客人,几日下来她也算是摸得清楚他那爱说教人的脾性,连忙堆着笑,“对对对,你说的是。”
这书生自是受用,一脸的孺子可教,又强调:“你看那坐着的都是些孩童长工闲人,若是芯儿可还去得,你这么个年纪,在那处坐着也不怎么像样!
何况那奶孩子的和光膀子的都坐一块,像什么话!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你不害臊?”
怎料一旁乖巧的沈芯却突然开口:“原来五哥哥方才瞧了半天都在瞧这些?”
刘溪鸰强忍笑意:“是啊,非礼勿视喊得那么勤快你自己还看?”
书生似是没想到这俩回嘴回得如此快,一愣,当即驳道:“可见你也是个不仔细的!”
瞧了瞧那胡说,“说个话东倒西歪,也不如何,这地方不来也罢。
走了走了!”
三人正说着,却听那胡说又开始放声大唱他那朗朗上口的打油诗。
看来这架吵赢了。
洪思廉摇头,“小聪明,但说的这些都做不得数,都是挣的嘴皮子辛苦钱罢了!
但要晓得这世间万物真正的道法,还是要少听这样的东西,要听,便要听那正统的讲学布道,譬如去官学什么的,每个地方的官学才能引导其风物教化。”
姐妹俩对视一眼,得,学究这课是非上不可了。
刘溪鸰于是提议:“公子既如此说,那不如带您去咱们这儿的真书院熏陶一下?”
三人便去了那名满泰州的归锦书院。
此时院外的桥上还能听见阵阵读书声,进去不难,只是没个人带路走不得大门,而须从那后山的斜坡上翻入望角凉亭,再从凉亭穿过日常练武的场子。
可那洪学究洪君子又怎能乐意干这种大门不走走邪门歪道的事?
他严词拒绝后,正了正衣冠,一展长袖端着四方步便去那门口自荐入院。
一瞧见那看大门的小厮抬手便是一个揖作下去:“这位小哥,在下乃是白鹿书院之弟子洪氏修文,今特来此地拜访许居士,能否请您......哎哎哎!”
还没说完,便被刘溪鸰一把拽走。
那洪思廉柔弱书生一枚,哪里是这丫头的对手,连拉带拽的就被拖到了那望角亭下,“他不会放你进去的,我又不是没试过!”
书生正色道:“那想必是你没好好说,你若是仔细带着诚意同他讲,我瞧那小哥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总能......”
一抬头,少女已经爬上了那一仗多高的台,书生愣在原地。
“喂,你,”
他压低了声,“你下来!”
“你上来。”
她俯视着他,简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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