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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称缦娘的女子身姿曼妙不说,那语气也忒曼妙,婉转勾人,媚眼如丝。
正被这群女子弄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刘溪鸰的身后又响起了猥琐刺耳的调笑声:“哟,难得见缦矜娘子这般柔情荡漾,何时能为我再舞一曲呀?”
开口的是位壮汉,宽厚的手掌堪堪放在缦娘的腰上,细细揉捏,那模样,显是熟客了。
那缦矜不着痕迹的一扭,一个转身便脱开了壮汉,不待他反应,她膝盖一抬,露出修长细腻的腿,原来她这身裙子不是裙子,却是用细细的丝线串成的流苏,那脚腕上绑着的金色缎带,交叉纵横,一直蔓延到根。
她抬腿轻轻踢了踢那壮汉,足尖一点,仿佛撒娇:“郑都头许久没来,缦娘险些要将您忘了!”
再瞧下去不知还有什么把戏,刘溪鸰就算有那贼心,却也没那贼胆,忙转身跑路,哪里还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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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衍三人终是在落日前回了驿馆。
“大人这么早回来了?”
一瞧那房中亮着灯,何衍便道。
“是,吃酒了。”
一青衣女子将将端了茶进去才退出来,便是那日在马车里刘溪鸰唤作姐姐的陈维宁,也是她学剑的师傅。
刘溪鸰同舒放还笑道:“咦,叔父也过女儿节啊?”
陈维宁漠然瞥了他二人一眼,二人顿时不语。
何衍低声道:“今日是去徐?”
这徐,说得是徐显,户部新任右侍郎。
当年唐祁登科,便是先录在户部,户部瞧中的是他既精通农事及水文又作得好文章的本事。
不过那时的唐亦惇年纪轻轻锐气十足,欲体察真民情求得真学问,便自请下了黄州麻城做知县,人人都说他傻,这一下去却不知何时才能再上来。
可这徐侍郎却偏偏对这少年的莽撞之请颇有印象,那时他也只是个年逾不惑的五品郎官。
再后来,唐祁又写出了《解蚕说》一书。
徐郎官一瞧,乡野之地,做出的书,装订工整,内容详实流畅,图例颇为新颖,作者心力尽显,便将此书荐予姚太傅,这才有了最年轻判官赴任庐州的佳话。
因而唐祁来京面圣,明里暗里也是要去拜会这位伯乐的。
何衍一问,陈维宁才答了句,“嗯,那桂花酿劲儿大,大人喝不惯,说头痛。”
刘溪鸰道:“那我去煮些梨膏给叔父吧!”
陈维宁摇头:“不必了,大人睡下了。”
又道,“今日你们如何回得这样晚?大人原本等你们去接的!”
三人一对视,俱是古怪。
刘溪鸰面露窘迫,先接了话:“师傅,那城里今日可真太挤了。
我们被卡在东边过不去啊!”
又低声道,“叔父是不是不高兴了?”
“那倒没有,就是问了两句。”
她点了点刘溪鸰的额头,晓得她是个没谱的,“以后不可太晚,尤其是你。”
几人还在楼道上低声蛐蛐。
这时,房中的人唤道:“阿衍。”
何衍忙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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