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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婚姻大事可要尽早定下咯!”
这句话陆随还真听进去了,他虽然当上了校尉,可在西北营中还只是个小官衔,军中出身世家者众多,保不齐楚亦安哪天被人抢去了可怎么办?
生不了的楚亦安正被人抢着去看病。
跟着徐大夫学了三年,楚亦安处理寻常的刀剑外伤和普通的风寒湿热已经得心应手。
楚亦安正给坐在板凳上的伤兵拆绷带,手臂这伤口不深,恢复得很好,他拾了几剂药,说:“每日一剂,再服用三日便可。”
那小伤兵是才入营不久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像陆随当年一样,凡是大小伤病总怕碰见徐大夫,倒总爱往楚亦安那处跑。
他看着结痂掉落后露出的粉色新肉,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多谢楚大夫。”
前几日新采摘的药草已经晒干了,楚亦安笃笃笃地忙着捣药,应了一句:“不必谢,这是我分内之事。”
见那小伤兵待着不走,楚亦安也没赶他,正巧等他捣完了药,又扎了好一堆药,说:“这些劳烦帮忙送到虎贲营。”
小伤兵问道:“这是哪些弟兄的?”
楚亦安默默叹了口气,说:“是陆随一个人的,药剂内服药粉外敷,记得提醒他一日三次要按时服用。”
自那晚以后,他都是托人送药过去,也不知陆随的腿伤如何了?
那小伤兵感叹道:“楚大夫真是贴心,若你是女子,咱们营里的弟兄肯定……”
下半句被他憋了回去。
陆随不知何时来了,轻咳了声,故意让人发现自己站在门外。
“陆校尉,我先回了!”
小伤兵入营以来被训得最多,最怕的就是陆随,捧了一堆药匆匆忙忙告辞了。
楚亦安眼皮也没抬,正收拾桌上的药渣。
陆随站在一旁,也不出声打扰,看着他把那一点零碎地几乎看不见的药渣捻去,又把一尘不染的木桌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
俩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直到最后一片落叶飘下。
“你怎么——”
“我听说——””
同时开口,陆随立即道:“你先说。”
楚亦安抿了抿嘴,“听说你把药倒了。”
陆随暗骂又是谁给通风报信,立刻摇头:“没有的事。”
楚亦安瞥了眼,虽然陆随极力掩饰,他还是从微弱异常的站姿中看出陆随的腿伤仍然严重。
“这药倒了便倒了吧,我以后不给你送药了。”
楚亦安使出他惯常用的那招,微微垂眸,一副神色低落的样子,“毕竟我只学了三年医术,你信不过我也属正常。”
陆随果然上当,忙说:“当然不是!”
楚亦安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碗给他盛上满满一碗药,说:“那你喝了。”
陆随苦着脸说:“这药里放了什么,怎么又苦又腥又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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