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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顺序颠倒,苏稚杳依旧惊恐。
但冷静之后想想,她情绪里倒是并未有太深的恐惧,惊的成分占主要。
苏稚杳喘息着,一点点寻回自己的声音:“是……是你?”
没头没尾的问题。
但用不着明讲,她的反应足够明确。
贺司屿低垂着眼,目光在她脸上审视着。
片刻后,他回答:“是。”
他直白承认,苏稚杳紊乱的心跳反而平息下去,翻腾的血液慢慢冷却,她也在这个过程中,接受了事实。
苏稚杳后背完全靠住门,在要暗不暗的房间里,仰起脸:“你一直都知道我?”
他指腹贴在她的喉咙,感受到她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和每一次的吞咽。
“是。”
他还是低着声回答。
苏稚杳突然说不出完整的话,用力吸上一口又深又缓的气。
她主动勾搭上去的,居然就是两年前害她对嘣响声留下后遗症的人,这种妙不可言的阴差阳错发生在身上,思绪一时难以走出茫然。
苏稚杳惊愣着,指尖微微一蜷,脸别过去时,双手离开他身前,摸到自己腰后,扶住门。
留意到她退避的动作,贺司屿手指从她喉咙往后探,掌心托住她后颈,将她的脸转回到面前,看住她。
“你在怕我?”
他声音是沉哑的,像是嗓子被灼烧着。
这么问她的时候,他那双瞳眸黑得如同两个旋涡,要把她吞噬进去。
苏稚杳被迫和他对视。
他深幽的眸光,仿佛在说,全世界都可以怕他,但她不行……苏稚杳感觉自己正一点点在被吸进他的世界里去,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刚才的三分恐惧和七分惊诧,逐渐被时隔两年的委屈取代。
苏稚杳看他的眼神变得哀怨,闷着腔,秋后算账一般低低嗔他:“你故意吓唬我……”
她并非怕他的意思。
贺司屿沉郁的面色随之缓和:“不是故意。”
苏稚杳还是那般瞪着他,眼中的意思明明白白,我倒是要听听看,你还要怎么狡辩。
“zane说他有学生会来家里过生日,是个女孩子。”
贺司屿眼睛垂下来,看着她脸:“那是一场意外,你在那时候出现,我也没有料想到。”
不知何时起,在他面前,苏稚杳总下意识放任自己的小性子,任他如何说,还是要嗔怪:“你就是故意!
故意不和我说清楚。”
“我是要说的,但你先开口求我放过你,还说……”
他一只胳膊压在她头上的门板,苏稚杳在他的停顿中抬起头,昏暗中看见他薄唇微微翕动:“还说,我想怎样都可以。”
事实上,他只是陈述,但他自身暗含颗粒感的低音,能冷漠得让人惶惶不安,温沉时也能让人沉浸入一种的氛围。
苏稚杳不自觉被他的语气带回到那夜,细节的记忆回放在脑海。
——我、我可以给你钱……——你想怎样都行!
——放过我……求你……苏稚杳不是宁死不辱的人,所有痛苦在生死面前都不算痛苦,活着比什么都好,但事急从权保命的说法,是禁不起回想的。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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