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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冒出来!”
孟老堡主皱眉。
“前几月你爹我也随着几个朋友去了伏鸾山,幸而没有出手,我亲眼看着前去找麻烦的人,被他随随便便就要了命去!
他用毒十分厉害,后来还是我们看热闹的人去把尸体给搬了下来,悄悄给葬了,君湛然当时就说,以后擅自上山的人就是这么个下场。”
“他好大的口气,竟然就如此狂妄!”
孟公子不服,一个少年为何能有那般功力,“不就凭着一手使毒的功夫吗!”
“这话这里说说可以,可别在他面前说。”
孟老堡主没有怪罪,他也只是表面恭敬,心里当然另有打算。
父子两忽然一起看向肖虎。
肖虎方才在听他们说话,听到君湛然的过往,见两人眼神不对,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人惧于君湛然的手段,不敢动手,但他并不是君湛然。
当下转身就走,身后没有人追来,他松了口气。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时不追来,并不代表孟家堡就此算了。
君湛然名头正劲,要是能将他拿下,马上就会在江湖上传开,只可惜要对赌君湛然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今日之事,不能怪罪君湛然,难道还怪自己的儿子?自然不能怪自己的儿子,算来算去,那就只能怪一个人了。
肖虎。
孟家堡堡主和少主心里不快活了,总要有人来承受这份怒意,和什么人情义理都没有关系。
这也许很没有道理。
但这就是江湖,江湖往往是不讲道理的,也讲不清,只要你的手段够硬,你的话就是道理。
所以肖虎连着三日被人围堵,一人独战孟家堡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他只是个无名小卒,对方却是江湖大派。
也所以,当他身负重伤,被十几个高手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忽然想起怀里的一件东西来,黑色玉瓶登时撒下漫天粉末——不管中毒之人是死是活,他奔向伏鸾山。
“……我要……求见你家主……”
话未说完,他便倒在山脚之下,手中黑色玉瓶被人接了去。
之后便毫无知觉了。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过了几日,睁开眼环视周围,只觉好像有人在山上建楼,耳边全是敲打之声。
这时候的他全然没有想过,他醒来后所谓鬼手(三)椅上的人自然是君湛然,两人离的不远,肖虎一眼望去,却觉得那少年是在天边一样。
“你醒了,醒了就自己走吧。”
君湛然摆弄着手里的黑玉瓶,墨黑的玉色便如他的眸色,黑不见底。
肖虎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冷意,就像被毒蛇盯上那般的冷。
“多谢。”
他抱拳道谢,想要下床,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
君湛然为什么叫他三日之后来这里?他莫非料到孟家堡要对自己不利?那瓶毒物真的是给他疗伤用的,还是早就算准了他一人抵挡不了,有意给他?肖虎忍不住抬头。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年轻人,是个二十都不到的少年,当真能想到这许多?君湛然不知是否猜测到他的想法,只淡淡说道:“不必细想,你只要专心对付孟家堡就是了。”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何至于此!”
一提起这事肖虎就气愤不已。
君湛然倒是很淡然的模样,“你若再受伤,可以来雾楼找我。”
言下之意,他是算准了此事不会善了,孟家堡不会就此放过他。
肖虎紧紧绷着脸,心里暗骂,孟家堡的人如此纠缠不清,这么算来他要欠下君湛然多少人情?等等,他为何要救他?心头疑惑更甚,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救我?还有你给我的玉瓶……”
“那是给你疗伤用的药,将它当做毒物来用,还是药物来用,那是你的事,东西我已经给了你,玉瓶你也还给了我,你已不欠我什么。”
君湛然说话的速度不快,总是徐徐的,带着些事不关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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