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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清皱着眉,愈发不解,“待我见慕公公时,再一探究竟,这事儿也不急。
先去吃饭吧,你父亲还有妹妹都等着了。”
“哥哥呢?”
“贺栎去了秋家,今日在那里过夜,不必等他了。”
……司礼监“干爹,歇了吧。”
平喜端着灯,看着依旧阅览密报的慕良,有些心疼。
“今晚不歇了。”
慕良没有抬头,拿了笔在上面细细批复。
他今年开始渐渐接了林公公的权,但还得料理好自己手下的东厂和镇抚司。
司礼监每日收到无数条锦衣卫的勘察密报,从北京到南京到十三省的大小事务都要看过去,着实忙碌。
平喜见他今晚还要熬,忍不住红了眼睛,跪在地上,“您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如何使得。
今儿娘娘见您第一句都是要您保重身子,干爹,儿子求您了,早些休息吧。”
慕良写字的手一顿,熬得有些发红的眼睛看向平喜,不悦道“哭什么,我还没死。”
话是这么说着,他还是听了劝,起身朝房内走去,“行了,过来替我梳洗更衣。”
“诶。”
平喜擦了擦眼泪走上前,将慕良的鞋袜脱了,伺候他洗脚。
男人闭着眼坐在床上,由着平喜动作。
他漫不经心似地开口,“今日娘娘去看过老祖宗了?”
平喜一早就知道慕良要问这事,他答道,“是的,送了两支人参,陪老祖宗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说是过两天得空了再去看他。”
“老祖宗之前也没怎么同娘娘有交集,娘娘为何这般惦记着他?”
“准是娘娘心地善良,因着每年的宴席上都见过老祖宗,所以把他当做长辈相待了。”
平喜一边这么说,一边心中腹诽:可不是么,您老也没同西宁郡主有什么交集,怎么就这般惦记着人家了。
慕良睁眼,他两眼放空望着前方,“是啊,老祖宗伴在先皇身边、伴在皇上身边,宫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得出面,自然经常见到娘娘。”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是说给平喜听,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平喜抬起慕良的一只脚,给他拿帕子擦干净了。
“干爹,儿子今日去太医院的时候,也去见了老祖宗。
他疾病缠身,话都有些说不清了,一直就念着先皇。”
“忠奴随主。”
慕良将双脚放到床上,“老祖宗是最忠于先皇的人了。”
“干爹说的是,”
平喜扯开被褥,扶着慕良躺下,“儿子都安排好了,老祖宗的药只要每日用到了,不出一个月就能见好。”
慕良不耐地闭了眼睛,“再一个月就要忙秋猎的事儿了,让他们用点好药,最多半个月我要见到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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