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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万清算得不错,兰沁禾甫一回府,就看见有人坐在她门前的石阶上。
正是殷姮。
这会儿郡主府的大门虽然关了,可里面有房门,敲两声也就开了,她却坐在最上面的石阶上,伸直了腿,手里拿了个西洋的小酒壶,巴掌大小,正仰着脖子喝酒。
月色方露,如水的月光湿了她半身,这整条街上再无一人,幽静的很。
兰沁禾翻身下马,笑着上前,“好个对影成三人。
殷姐姐等着,我回去一趟,这就给你拿些花过来铺好。”
石阶上的人摘下了酒壶,睨着眼瞥见了兰沁禾,脸上跟着勾起一抹笑来,“好啊,拿些豆腐花来,我正好饿了。”
兰沁禾走到她边上,“饿了还喝?”
她弯腰从殷姮手中将酒壶夺来,自己尝了两口,“还是冷的。
你是学医的,怎么这事儿还要旁人来提醒?”
“真是刁蛮的郡主娘娘,抢了我的酒,回过头还要骂我。”
殷姮笑着,拉了拉兰沁禾的衣摆,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我还没怪你不请自来呢,你倒怪上我了。”
兰沁禾没坐,伸手就要敲门,“走,进屋请你吃饭去。”
“不吃了,就借你这郡主府的台阶坐会儿。”
兰沁禾扭头看了看殷姮,思量了一下,便也撩起袍子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了。
“你的马呢,停去哪了。”
她问。
“没骑来,我从王阁老那里走着过来的。”
殷姮从兰沁禾那,又把酒壶拿了过来,喝了一口,望着月亮。
“四川和沿海的月亮,现在都是血红色的了,难为咱们这儿的月亮还白得玉似的。”
兰沁禾垂下眼睑,轻声笑了笑。
自古文人崇玉,满朝的大臣,从两府到十三省,谁的头上不是天天顶着玉冠玉簪。
可又有多少玉能百世得留在他们头上,大多不过几十年,就滑下来碎了。
“白玉是玉,血玉就不是玉了?”
她装作听不懂,“人家还卖得更贵呢。”
“太贵的东西没意思,又不敢戴出去,放柜子里又看不见摸不着。”
殷姮摇摇头,“不如买两个馒头吃了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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