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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接过佣人递来的纸巾擦嘴,瞥了眼纪荷,用着饱含威严感的嗓音说:“他这一段时间都去几次了,真把那边当家了么?”
纪荷长睫毛微颤,进食的动作稍微慢了些。
陆延之给陆斐斐倒了杯牛奶,缓慢道:“爷爷,浔之工作都在那边,经常飞是难免的事。”
陆老爷子面色沉沉,“他开公司就不能回北京开?非要隔着个太平洋?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老这样来回飞怎么行。”
陆母道:“爸,您消消气,等浔之回来了,我说说他。”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
餐桌上的人陆续离开,陆母明明早已吃完,却坐在原位气定神闲地看着晨报。
尽管纪荷想马上就撤,但莫名的,就觉得陆母是在特意等她,像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花姨收了点东西进厨房后就没再出来,陆母也放下了报纸,温和抬眼看着纪荷。
“小纪,你和浔之还在分房睡吗?”
纪荷愣了下,诚实点头。
原来这家里的人都知道的啊。
陆母忽然笑了笑,“难为你了,浔之那怪毛病从小就有,那时候家人可以抱他,牵他,就唯独不能躺一张床上。”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他。”
纪荷道。
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儿媳,陆母心里感到欣慰,看纪荷的目光里多了分柔和,“昨天我去了你母亲的美容院一趟,她亲自来给我做了保养,不得不说,你母亲的手法和院里的保养品都是极佳,难怪能一个人把事业做到这个高度。”
纪荷不知道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只含笑看着陆母,没发表话语。
“她还和我说,这夫妻啊,就是得多见面,不然怎么培养好感情。”
陆母说,“小纪,你喜欢浔之吗?”
后面的问题问得太突然,纪荷险些没反应过来。
而且陆母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询问,她眼里的笃定包围住纪荷。
纪荷逃无可逃,大方承认了,“喜欢。”
陆母笑:“那你肯定也不想他总往外面跑是吧?”
“是的。”
其实不是特别介意,毕竟陆浔之不是出去瞎混,他是在忙自己的事业。
但她也不可能和陆母说她不介意吧?“你可能不知道,浔之从小就很有主见,不爱听我们的话,很多事情都是由着自己决定,可现在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也没以前硬朗,还有他在厦门的姥姥,两位老人家嘴上是没说,心里都在盼着浔之能在北京安定下来。”
今天五班的早读课是纪荷去带,她在打铃前来到五班,班里已经响起了朗朗读书声。
她坐在讲台上,想起早上陆母的话,微微走了神。
陆母的意思很简单,让她去劝劝陆浔之,把工作重心移到北京。
她当时没答应下来,只说这是陆浔之的工作,她怎么好去插手,况且他们结婚才没几天,万一这事儿一提,陆浔之对她有了意见,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下了早读课,纪荷正准备出去透透气,苗思忽然走了过来。
她满脸委屈,眼圈红红,眶里含着泪,白净的脸颊挂着泪痕,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纪荷忙半蹲下身,与小姑娘平视,温声询问:“苗思,你怎么了?”
大致原因,纪荷能猜到。
苗思胡乱抹了下眼睛,声音里的哭腔尤为明显:“纪老师,嫂嫂嫂,你能不能告诉我,阿航他去哪里了?是不是真的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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