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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随便一件事,陆浔之都舍不得让纪荷动手,这半年里,她早就被宠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让她怎么不犯迷糊觉得他也是在爱她呢。
婚前和刚结婚时,她很清醒地知道陆浔之是真的不爱,所以不至于像如今难过到动不动就掉泪,因为现在真的不同,他们一起经历了这样多的事,他为她做得所有,都历历在目,不在乎不爱的话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难道陆浔之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吗?可不爱就不爱,真没必要费尽心机让她误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血淋淋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着,纪荷对着自动黑屏的电脑无声发笑,笑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自作多情的女人。
陆浔之在书房门口静站了会儿,曲起食指再次叩了下门,“纪荷,书房钥匙我有,你不出声的话只会让我以为你出事了。”
其实他刚才有听到键盘的声音。
说完不到十秒钟,手机响了下,他本不想去看,但可能是纪荷发来的,点开一看确实是。
纪荷:[我很累,还要赶稿子,可以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吗?身边有人我写不出。
]陆浔之看完后,喉结溢出声压得极低的冷笑。
他又是哪里招惹到她了?是她连买瓶醋都能和姓钱的遇上,世界上真的是有这样多的巧合吗?腿上忽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他,垂眼看去,大白乖巧蹲在脚边仰头,一双闪闪的大眼几l分熟悉。
自打有猫后,陆浔之就觉得猫的灵性是所有动物里最强的,只要家里的氛围不对,两只猫就会很乖巧,大白还会来分散他不好的情绪。
一口气把明天的更新也码完后已经夜里十一点半,纪荷关了电脑,疲倦地歪坐在椅子上,想就在这里直接睡,但没洗澡,她忍不了,还是起来出去。
客厅灯火通明,电视也开着,沙发上有人,听见开门的动静,那人没有反应,可能连头发丝都没有晃动一下。
她揉揉干涩的眼睛,自嘲地笑了声,回了主卧。
在浴室泡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准备出去,她第一次希望陆浔之已经睡了,或是主动去次卧睡。
但都没有,他坐在床上,看着电脑,头顶的灯洒在他冷峻的脸庞上,为深邃的眉眼平添了几l分柔和。
房间没开大灯,她忍不住提醒:“你这样很伤眼睛。”
不想看他的反应,视线一晃,看见了桌子上那一小果篮沾着水珠熟透了的草莓和用情侣杯装着的茶。
陆浔之对水果的兴趣不大,家里中岛台的冰箱里放着的都是当季水果,哪怕只是空了一格他就会让人去买新鲜的补上,这都是因为她爱吃。
她收回视线,走到梳妆台坐下,目不斜视地开始护肤,即使是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
平常护肤的时间最多也就五分钟,这次纪荷用了快两倍的时间,等陆浔之把电脑关了放好,盖被子躺下后她才从梳妆台起来。
“有必要吗?”
床上的男人打破了一室的寂静,他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心思,声音听似温和却暗暗掺杂着冰霜。
她心一紧,忍着想质问他的冲动,关灯上床。
才刚在床边沿侧身躺下,陆浔之就靠了过来,不由分说把纪荷按进怀里,她睫毛微颤,挣扎了下,他便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我低头行么?”
低低沉沉的声音与灼热的气息一同靠近了她的耳朵。
与刚才截然相反的语气。
陆浔之心一横,坦诚交代:“我下午先挂电话是因为你买个东西都能碰上钱昭,我不想你和他见面,甚至是偶遇。”
换成是以前,纪荷觉得自己一定会心软,可是她知道了陆浔之的真实面目,没办法为‘他是在吃醋’而感到开心。
她闭着眼,语气是少有的冷酷,“你能别装了吗?”
陆浔之一愣,有一秒钟甚至是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松了松禁锢住纪荷的手臂,好笑地问:“我装什么了?”
纪荷盯着落地灯的灯柱,也可以说是‘瞪着’,她拼命睁大眼,就是不想眼眶里的泪没骨气地流下。
“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是她今晚的最后一句话,不管陆浔之再说什么她都不再理会,可他却什么也没说,熟悉的气息离开了,还听到了下床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滑动打火机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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