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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破败,窗棂半朽,窗外几颗仅余寥寥数片枯叶的大树伫立一侧,枝丫将发出微弱光芒的月亮给彻底挡住。
嫣昭昭白日里的一袭素净衣裳现下已然沾上了冷宫中遍布的尘土,浑身都有些脏兮兮的,可她似一点也不在意般,坐在肮脏的地上,环抱着自己,身侧不远还放着一碗如猪食一般的晚膳。
嫣昭昭连瞧一眼那所谓晚膳的欲望都没有,冷宫中无甚奴才,即便有也根本不会前来伺候,只会定时在门外放上一碗稀碎的膳食。
冷宫中的每一殿都极小,只能放得下一张简陋至极的床榻,与一张缺了一脚的案桌,就连洗浴的耳房也没有。
破败的木门似传来点点响动,似被风吹过一般。
一天没吃过东西喝过一口水的嫣昭昭又冷又饿,根本无暇顾及外头是何声响。
木门被推开,一身子挺拔修长的男人步伐放缓,悄声走了进来。
见本该光洁艳丽如神女的心上女子如今却沾满了尘污,宛如那零落的合欢花般,与她所身处的地方完全不符,格格不入。
“昭昭”
他轻唤一声,开口那瞬嗓音便哑得厉害。
纤弱至极的女子未动,好似并未听见他的声音,亦或者是在以为他不过就是个幻觉,只因在嫣昭昭的设想中,谢辞衍应当不管他不出现在此才是。
他既无奈又心疼至极,只解下自己身上的狐毛披风盖在她已然有些微颤的身子上。
女子受惊,一双绯红微湿的眸子豁然抬起,看见来人,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谢辞衍?”
她原本红润的双唇早已因滴水未沾而变得干燥不已,嘴角已然起了皮,嗓音干哑,有气无力地轻喃。
“我又做梦了么。”
谢辞衍心中抽疼,即便是再硬的心肠亦会在这一刻皆化成一滩水来。
他轻声哄着,似怕惊扰了眼前女子。
“不是梦,昭昭。”
他动作极轻地将人揽入怀中,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给予她些许真实感。
“我来了,不会再有人欺负昭昭了。”
嫣昭昭在真实触碰到谢辞衍后,先是满腔的不可置信,旋即反应过来后欲一把将男人给推开,可奈何力气太小,男人依旧纹丝不动。
“你、你走啊”
她又气又急,双手不断推搡着他“不是让你别来,别管我了么?!
为什么不听我的”
提及此事,谢辞衍更是心伤。
“昭昭要我如何听你的?”
他大掌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两只手腕。
“昭昭一出了事,就要将我给推开,让我置身事外却要我亲眼看着你在这阴寒之地受苦。
在昭昭心中,难道我便是不配与你一同分担任何事的男人么?”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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