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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独有的冷冽沉香气味混杂,地面上铺了层薄薄碎烂的木屑,黑灰帮子勾金线的皂靴踩在上面,发出极轻微的扑嗦声响,几片白棕色的木屑沾在做工精巧的鞋上。
刘大脑门尽是汗珠,他放下手中刀具,随意抹了把汗,抬头见来人相貌气质不凡,只是面容虚白,凭多年看相经验,这人恐是时日有限。
自觉生意上门,他两手搁在汗巾上一搓,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木屑。
“公子想买什么棺材?”
宋玉度扫视一周,院中搁置了约有十几口大大小小材质不同的棺材,逡巡后又看向刘大,中年短须,身量中等,相貌平平。
“找人。”
刘大一听态度瞬转,重新坐回去,专注于手边的木头,“找谁?”
正此时,大门外踱将进来一人,打着绑腿,撸着袖子,一身的利落。
元期看到宋玉度怔顿,微微行礼:“宋大人怎的来这里?”
“来找你。”
元期颇惊,刘大左右一看,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叫元期,“元小子跟我进来,今日也没甚活计了,给你把工钱结算了。”
说罢,人就朝屋里走去,元期遂冲宋玉度颔首,抬脚跟在刘大身后。
进了里屋,刘大掏出红木匣子,拿了银两给他,视线朝外瞧着,低声道:“你小子能耐不小,还能和这种人认识。”
元期将钱放入袖中,“算不得认识,交易罢了。”
刘大将匣子扣上锁扣,放回原处,再上一把锁,他声音更低:“或许可以交个朋友,这人命不久矣,待死后保不准你还能得些好处。”
闻言,元期讶异:“你说他命不久矣?”
宋玉度缠病在身他可以看得出,毕竟常日面无血色,身虚体弱样态,但万不曾想过时日无多。
刘大一瞧,默了须臾,只道着:“我的眼光你是知道,虽不会治病,但也有一双火眼金睛。
此话听听作罢,你自己琢磨就是。”
返回院中,刘大见宋玉度站着楠木棺材旁边似在看赏。
“我家棺材皆是上等,公子若是有意,可先预定一口。”
宋玉度闻声转身,唇角浮出凉淡的笑意:“人身已死,本是解脱自由,何必再被这小小一方棺材困住?阳世一遭,还嫌被困得不够?”
刘大心里大骇,这等话就是让死者不能安息,惊扰魂灵,心道真是一个疯子,不再多言,放了元期离去。
这厢出去后,元期问他:“宋大人缘何找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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