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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帐篷里寂静都可怕,只能听到林以恩轻微的进食声与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过了很久,林以恩语气平静地说:“把西法踢出去,别说你做不到,埃尔文?史密斯,这是你欠我们的。”
埃尔文没有应承下来,但也没有直接拒绝,他看着林以恩吃完,很自然而然地接过了空碗,思忖片刻突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问她:“在我离开之前,能帮我一个忙吗?”
林以恩毫不客气地免费赠送了他一个“今天忘吃药了?”
的表情,可是在发现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的意图之后,她皱眉眯眼,很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说。”
“你能对我说两个字吗……‘死刑’。”
林以恩先是一愣,然后就好像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变成了剧烈的咳嗽——虽然参着不少水分的高空坠落并没有让她受到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重的伤害,但也绝对不是一丁丁影响都没有——她抹掉不知道是因为笑出来的、或是咳出来的、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流下的眼泪,直视埃尔文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
“死、刑。”
?
☆、012敌
?012敌
消失了一整晚的比利特维德终于在次日天大亮的时候带着救兵姗姗来迟,吊着手臂的林以恩在看到被对方甩开三四个马位有余的马背上的人时,忍不住笑了出来:“跟着比利混了三年我居然没看出来他居然是个妙人啊,诶嘿嘿嘿嘿。”
待看到奴隶西法一直分神盯着那人看时,她立即板了脸,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子,“西法,粥。”
“哦。”
西法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句,可是喂粥的时候依旧心不在焉的,差点没把米粥灌到林以恩鼻子里去。
林以恩眉毛一挑,挪揄他:“怎么,昨晚你姐没死所以你现在准备加把劲儿?”
西法立即一个激灵马上狗腿子了起来,再也不敢向比利那边多看一眼。
马背上的“救兵”
是个有着很深的鱼尾纹的鞋拔子脸男人,他人很瘦,气色也差,身上穿着的是与大家格格不入的高级定制。
那人从马背上翻下来时,脚下一软,趔趄了几下眼看就要跌进烂泥里,埃尔文史密斯看不过去了,上前搀了他一把——虽然自从那个人出现后,埃尔文的脸色就没好过,调查兵团的其他人也是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男人站稳后立即嫌恶地甩开了埃尔文的手,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泥污弄脏的靴子,旋即用与他那小身板儿完全不符的巨大嗓门开始训斥起埃尔文史密斯来。
埃尔文却并没有还口。
不只是他,就连跟在他身后那些炮仗一般一点就炸的士兵们也沉默着,他们无一不是低着头,一副老实听训的样子,只不过紧攥出青筋的拳头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林以恩倚坐在不远的大树下,身下垫着军用帆布帐篷,她冷眼看着这一出好戏,只在西法忍不下去准备摔碗起义的时候一扯他的袖子:“西法,手痛。”
比起刚才,这次甚至连演技都欠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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