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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皇后郑氏本族都打着群狼环伺,为皇后固宠的旗号打算送两位女孩进宫。
佳丽三千,都为那尊荣华贵的地位或主动追寻着,或被迫努力着。
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宴,便成了众人交锋的聚集地。
照祖宗定下的规矩,晨起皇帝着了吉服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接着率亲信大臣到奉先殿祭拜祖先,由礼部唱礼歌颂一番今年皇帝的丰功伟绩,再一表来年必定严于律己、勤政爱民的决心,末了也就没小皇帝什么事了。
辛越腹诽,这不是她老爹写的颂辞吧,完全就是和小皇帝反着来么。
顾衍告诉她,这已是省略了九成的礼仪规矩,不然小皇帝得从子时便起,到晚间方能歇下呢。
往年并无设什么夜宴,众臣随皇帝祭拜了祖先后便能各回各家去了,今年的除夕宴倒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除夕日一早,辛越留了前来报各家年礼的老倪,手里捏着一份厚厚的礼单,粗粗看了两眼,蝇头小字看得她眼花,便随口问了句今年怎的突然就办起除夕夜宴了?老倪道因着今年是渭国使臣提前来齐,为了表示对他国使臣的关爱,彰显大国风范,小皇帝就起了个主意,齐渭一同守岁,祈盼来年两国加强友好邦交云云。
但辛越听了十分不屑,咕哝着:“定是陆于渊给小皇帝下了什么迷魂汤。”
说来,陆于渊这类人才是最合小皇帝脾性的,手底下能人异士众多,不论什么花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随便提出一个来就能将小皇帝哄得五迷三道。
说罢辛越猛不丁反应了过来,一脸了然地瞥了眼老倪:“我说你这几日老躲着我呢,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危险啊倪管家。”
“……”
老倪满脸苦笑,无奈道:“属下这也没法子,您若问起,属下是说还是不说呢,说了侯爷饶不了我,不说您饶不了我,属下难做啊!”
辛越轻轻哼了一声,“顾衍早就知道了?”
看老倪又扭扭捏捏,关于顾衍的事他一件也没胆开口,皱着眉又换了个问题:“顾衍前些日子,那般动怒就和这件事有关系?”
“是。”
见辛越面色发沉,老倪忙不迭给她倒了杯茶,送到她手中才道,“打陆公子从渭都出发不久侯爷就知道了,原本啊,渭国来的是他们二皇子,且得是年后才来,陆公子这么一搅和,再加上军饷这事,侯爷那几日的心情都不太好……”
老倪边说边拿眼觑着辛越。
辛越蹙着眉头,想的却和老倪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倪话里藏的是顾衍不喜陆于渊醉翁之意不在酒,打辛越的主意,辛越却一点儿没听出来。
在她心里陆于渊可不是那么闲的人,他的韬光养晦,一举一动都有明确的目的,看似无序杂乱的安排,背后定有一条直指的线,他定不是只为自己就大张旗鼓来了齐国,这后面许有些她不了解的两国朝政邦交之事。
想到朝政,她便轻舒了口气,到这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左右把陆于渊当朋友待就没错。
老倪看着辛越紧了又松的眉头,心里缓了一口气,只当夫人定是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左右不要离那姓陆的太近,侯爷便没事,天大地大,侯爷心里也就夫人是顶顶要紧的。
两人各想各的,差之千里却殊途同归,相视一笑这话题在各自心里便不纠结了。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红豆便掀了帘子进来,眨了眨眼福身道:“夫人,长亭来传话,侯爷到巷子口了,请您收拾收拾一会就来接您。”
辛越站起身,低头瞅了瞅身上的海棠色素锦衫,讶然道:“这么急……不是说今日不必去请安吗?”
老倪笑道:“侯爷这是知道晚宴上您定然用不尽兴,掐着午膳的点回来带您出去哩!”
辛越听罢面上迅速一红,口中嗫嚅着:“哪有……”
老倪见状,怕引火烧身般拱了手便一溜烟儿退了出去。
红豆捂着嘴唤了梳洗丫头们进来,服侍着辛越拢了发髻,略理了理便见着顾衍撩开帘子大步跨了进来,见辛越一身常服清淡婉致,面颊上却有些酡红。
抽出护掌的手套,拿手背略碰了碰她的脸颊,有些奇怪:“别是昨日受凉了,”
又问旁边的红豆芋丝,“夫人今日可有发热不适?”
辛越反手重重一拍他的手背,面上更红了:“走罢!”
说着便扯着顾衍的袖子往外走去,芋丝在原地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红豆也笑着跺了跺脚赶上前去给辛越披上喜庆吉祥的大红丝缎镶毛斗篷。
红豆等人一路服侍着二人出府后,便使了小厮将辛越今夜的衣裳钗环,并些常用物事从侧门抬上马车,先行带进宫侯着主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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