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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疾愣了愣,问他:“你和我?”
吕迟打了个喷嚏:“是。”
秦无疾轻轻皱起眉头,很是茫然。
吕迟作为副将同行是有道理的,但为何要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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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他作甚?”
忻州都尉季正青眉头紧锁。
“这谁啊?”
自打完错肩谷那场仗,伤兵残卒回了定襄,季正青处理后续事务处理得焦头烂额,近三十个时辰没合眼,脾气臭得很。
昨天晌午,他终于接到了来自代州的文书,措辞严厉,诘问此战之过,要他去都督府当面解释。
这阵仗本在季正青意料之内,他这三十个时辰忙得脚不沾地,就是在筹划应对。
文书中点了人名,不仅季正青要去挨捶,主将江瓦、副将吕迟须一同前往代州谢罪。
这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都督府文书中特意吩咐了,还要再带一个人。
昨日收了信,季正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撂下手中文书,抬眼问:“秦无疾是哪个?”
季正青身边的幕僚冲他比划好几遍,又竖起指头往天上指:“秦!
秦!”
季正青攒起眉头。
秦?秦……?
“他娘的!”
季正青眼睛瞪大了,大声骂了句脏话,又压低声音,“秦甘棣的儿子?!”
季正青此前根本没看过借兵的军册,顶多知道此番剿匪借兵,领兵的队正乃是吕迟。
但这事怪不得他。
堂堂都尉掌管一州八百多府兵,岂能哪个都认得,借来的卒子名姓更不足挂齿,他没必要看这些。
季正青靠在椅子上,惊异地问身边的幕僚:“距离那案子,有多久时间了?”
“秦甘棣在岁末自缢。”
幕僚回答,“想来已有半年多了。”
那件案子的具体情形,季正青其实并不大清楚,只是囫囵知道个大概,文人相互攻歼的腌臜事,他也懒得细问。
他单听说京城出了大乱子,国相爷被弹通敌,在狱中畏罪自杀,死前还留了首缅怀故国的酸诗。
他一死了之,为先主尽忠去了,身后却留下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独子。
秦甘棣是个轴里轴气的文人,他那崽儿据说也是个受书呆子敬仰的人物,好些酸儒生只要提起他,便会着迷似的,亲切地唤上一声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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