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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会想那天她的模样——她神色很冷,看向他的时候,眼底似无半点留恋。
陆寒霄压下心头的不适,薄唇微抿,“不要叫我王爷。”
他不善言辞,他没说过,他心底爱煞了她唤的“三哥”
,软软的,甜甜的,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美。
她很久没叫过他“三哥”
了。
宁锦婳不知他发哪儿门子疯,不过正合她意。
刚这么一打岔让她冷静些许。
她踢开绣凳,拢了拢一侧湿润的长发,用牛角梳梳理。
“宁府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肯定的语气。
“嗯。”
陆寒霄颔首,“我归京,正是为了此事。”
不等她接话,他随即道,“我已派心腹赶往遂州,一路照料岳父和长兄,你且宽心。”
多年夫妻,他最知她心中所忧。
她自幼丧母,宁国公悼念亡妻,没有再续弦,父亲和长兄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马不停蹄,硬生生把一月路的路程缩短一半也要在年前赶回来,只忧心她太过伤怀。
宁锦婳一怔,捏着梳子的指尖掐的发白,久久没有动作。
半晌儿,她涩然道:“多谢。”
不管他们之间曾有多少龃龉,此时他愿意帮她安顿父兄,就已抵过万千。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陆寒霄缓缓走到宁锦婳身后,略微强硬地夺下她手中的牛角梳,一手挽起散发着水汽的长发,轻梳慢理。
两人之前见面总是剑拔弩张,鲜少有这么温情的时候。
陆寒霄有些愉悦,声音也不自觉轻下来,“婳婳,跟我回滇南。”
他这次回来本就为了宁锦婳,就算没有宁府的事,他迟早要接她回去。
此些年忙
3、争执()
于政务,他对她难免有些疏漏,她甚至闹脾气,不愿意和他同住一府。
如今滇南已被他纳入囊中,等到了那边,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像多年前一样。
陆寒霄十分笃定。
谁知宁锦婳摇了摇头,道:“我要留在京城。”
看在父兄的面上,她难得好声好气地解释,“宁家倒了,宁府的女眷们还没有着落,我得安置好她们……这个暂且不提,单论钰儿,他才不过五岁,我如何能一走了之。”
如今陆寒霄是镇南王,陆钰自然就是世子,王妃可以着镇南王回藩地,但世子不行。
她的钰儿会被强制留在京都,继续住在永济巷的世子府内,维持朝廷和滇南的和平。
陆寒霄平静道,“钰儿有舒太妃照看,你大可放心,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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