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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下的刹那,祁醒的所有灵魂都已认同了这一事实。
仇恨是他手里的利剑,而只有爱,她的爱,才能成为他身上的盔甲。
叶家奶奶和姑姑恨透了他,她们把她从他怀里强硬带走的时候,祁醒头次感受到无助。
他看着她离去,没一会儿也像杆断竹似的倒在了炎炎之下。
之后就是祁醒这四年间第二次病重,重塑灵魂需要磨难渡劫,叶坪去世线索全断,而二叔察觉到他的动作,生怕再不出手就要被他拿住把柄,于是在这时进行反扑,试图破坏他和易慎的所有商业布局。
有人找上了陈容医生和陈助理,威逼利诱,试图打探他身体的情况,像摸清他的心理疾病借此动摇祁家嫡系和董事上层结构。
那段时间,除了他的亲人,只要和他沾关系的人,都是二叔势力派眼里的眼中钉。
他在这时意识到父亲说的羽翼未满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不能没有叶伏秋,但不能冲动,不能给她再带去其他麻烦。
所以陈容和祁醒走了,他去到一个欧洲小国家疗养身体,暂时示弱降低对手的警惕性。
因为看破了自己的内心,祁醒不再抗拒催眠,他开始直面自己的过去,利用催眠,或试图修改伤痛的记忆,或回去重新面对。
之后他每次再癔症,都不像之前一样会陷入失忆状态,直到被疼痛唤醒。
而是受催眠影响,梦到了过去,回到了过去。
随着癔症:一次次,他将自己带回十一岁那个冬天,那座森林。
一次次,再次回想那些人的身形,声音,还有他们施暴时的狂笑。
一次次,重演他两次出逃,回想漫无希望地在森林里狂奔的喘息。
一次次,在与叶坪于悬崖相见。
他的心结卡在那对峙的悬崖边,他希望叶坪放手,叶坪却一心把他拉回去。
他想跳崖,是为了活。
叶坪要救他,却是把他再往火坑里推。
祁醒愤怒对他喊:“不如让我死了!
!
放手!
让我走吧!
求你了!”
叶坪的脸清晰无比,他流着汗吃力地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拉着祁醒的胳膊:“孩子……不能……”
“下面全是石头……”
这一次,祁醒竟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下面全是石头……非要摔死你不可……”
“孩子……听我的……你再坚持坚持……”
叶坪快要承受不住了,胳膊快要被重力拉得脱臼,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回头喊:“来人啊——来人救救人——”
就在脚步声跑近悬崖边的时候,叶坪手里的汗打了滑,两人一下脱了连接,祁醒心跳一滞,紧接着被汹涌的失重包围,后背往下剧烈坠落——他不断坠落,本以为会惨烈地迎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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