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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矮墙之内,养了几只鸡,晾绳上飘扬的衣物皆是寻常粗布,而非富贵人家的绫罗绸缎。
步入朴素厅堂,只见中央一几一案,几条长凳静静摆放。
冯允清细心打量,目光被墙上一块略显陈旧的小木牌吸引,想必乃当值所用。
她环顾四周,除了一个绣花筐外,眼角余光又瞥见几本诗集静卧其旁。
冯允清与沈玄相继落座,乔英以家中散茶相待,虽然家境贫寒,却也不失待客之道。
她以旧瓷碗为二人各自斟上一碗香茗,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家境贫寒,只能以此粗茶款待二位公子,还请二位公子莫要介怀。”
“夫人不必客气。”
冯允清啜饮一口,只觉得舌尖茶香袅袅,似是鹤川茶肆的珍品。
“敢问夫人,”
她轻声问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此句乃是林大人托我问夫人的。”
沈玄闻言一愣,随即放下茶碗,明白冯允清此问意在试探乔英是否读过书。
然而乔英面露茫然,显然不解其意,只眨着眼睛“啊?”
了一声,想来是不曾念过书的。
那窗台上的那几本书顿时变得有些可疑。
既然她不曾读书,那些诗集又是谁的呢?
冯允清微微一笑,解释道:“林大人的意思是,想询问夫人上次与你商议之事,夫人考虑得如何了?”
乔英低头沉思,回想起前些日子林悫提议将乔忆接回林府一事。
良久,她缓缓开口:“此事我自然是支持的,忆儿她,似是不愿。
近日她提及要随掌柜下江南,此事也只好待她回来后再作商议。”
冯允清与沈玄相视一眼,心中各有计较。
冯允清心中暗忖:那乔忆若只是仆从,又何须劳碌于茶肆与平日里还念诗书?一切迹象皆指向一个结论——乔忆,实则乃乔英之女。
寒暄已毕,正事亟待商榷。
沈玄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此番我二人前来,实为要告知夫人一件要事。”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乔英尚被蒙在鼓里,不知就里,她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然仍旧保持平和的语气问道:“究竟有何变故?”
沈玄瞥见其神情,心知必有难言之隐,于是娓娓道出:“近日京城妖书风波甚嚣尘上,夫人或许已有所闻。
林大人指派乔娘行刺圣上所遣之查案使臣,因而他二人现已被囚禁。”
“乔娘便是令媛乔忆吧?”
沈玄试探而问。
闻言,乔英心头一震,失手将瓷碗坠地,顿时碎片四溅。
稍顷,她凝神定气,断言:“林悫绝非此等卑鄙小人!
他绝不会做出指使忆儿行刺朝廷命官之事。”
沈玄以言辞相激道:“林大人十余年前能遗弃糟糠之妻,如今又行杀人买卖,此事怎的不可能?”
乔英抬眼凝视沈玄,须臾间恍然大悟,“你们并非林悫所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冯允清婉言安抚:“夫人息怒,我等虽非受林大人之命而来,但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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