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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江珩头晕,什么不和他相干,又是什么向竹芬……
他记得向君劼府上只有二子二女,哪里又忽然冒出第三女来,且看情况,还和自己很有关系。
江珩蹙了眉头,“镜清兄,你一向是爽快人,怎么今儿这么积黏?没有到府上通禀是我的错漏,回头我亲自登门向长姐姐夫致歉就是了,你也犯不着这样吊人胃口。
我家巳巳已经没了,我痛失爱女,这份愁绪谁能知道!
你又是消户贯,又是人口少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舒国公白了他一眼,“我的话,捅了江侯的肺管子?江侯有空置气,倒不如回去问问你那妾室,究竟瞒着郎主做了什么。
江侯,男人重情义,应当用在该用的地方,放着好好的嫡妻嫡女不去庇护,一味地抬举小妾,可是要招人耻笑的。
小娘儿嘛,原本就是玩物,小菜一样的东西,你见谁家款待宾客拿辣瓜儿当主菜?你到好,捂着眼睛耳朵,被个内宅小妇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是瞧着小姨子嫁了你,才不辞辛苦说你两句,要是换了旁人,我瞧都懒于瞧你。”
舒国公要么不骂人,要骂起人来,军中训斥效用、生兵的词儿能骂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
散朝同路而返的同僚们见吵起来了,都不忙回去了,左右阙楼之间巨大的广场上,三三两两站着拔长了耳朵的官员们,个个觉得其中大有隐情,也都盼着看一看江珩怎么应对。
江珩呢,这回脸扫得不轻,耳根子辣辣烧起来。
活到了这把年纪还要遭人教训,实在是不甘。
如今县主已经没了,说得好听两人是连襟,说得不好听不过同朝为官罢了,自己又不在他舒国公手底下谋职,凭什么要听他讥嘲。
然而无论如何,脸面总是要顾一顾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江某家事,不敢劳国公费心……”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舒国公打断了。
老将征战沙场的犷悍一夕重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江珩脸上,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腌臜混沌,枉你在朝为官,棺材里躺的是不是亲生的女儿都闹不清,衙门事物交你处置,且等着出纰漏!
我看你是巴不得死了老婆死闺女,好扶正你那妾室,一双泼男女直在幽州过你们的鸟日子!
那小娘儿说死了的是巳巳,你就一概不疑,我问你,你看过金纸底下的脸没有?是瞎了狗眼,还是将错就错,你今日不给个说法,咱们就上官家面前评理去!”
江珩脑子里“嗡”
地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忽来的消息让他没了主张,只是怔怔愕着两眼,一再地追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舒国公忽然觉得和这种愚人说话,简直辱没了自己,往常县主在时,也没觉得他糊涂成这样。
如今主母没了,小妾当道,把个男人弄得乌眉灶眼一脸晦气,自己在这里和他说了这半日,他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真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一拂袖,舒国公转身就要走,可却被江珩拦住了去路。
“姐夫,你是说巳巳还活着?人在你府上?”
他一时彷徨起来,“那……那……那家里下葬的是谁?”
想了想又不对,“巳巳从没出过远门,怎么会上你府里去?姐夫可是在和我开玩笑啊,还是你们弄错了……”
舒国公的眉毛直竖起来,“你当我们是你,连人都认不得了?回去问问你那爱妾,地动那天为什么换了门上小厮,强拦着巳巳不让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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