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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昇把小拖油瓶叫走,房里瞬间空旷下来。
陆寒霄大跨步进里间,和没来得及退回去的宁锦婳撞个正着。
……
“我没有故意偷听。”
宁锦婳不自在地别过脸,今日她穿的水红色对襟掐腰襦裙,一头秀发高高绾起,恰好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
“无妨。”
陆寒霄神色温和,他似乎心情不错,“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按照她如今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宁锦婳敛下眉目,轻声道,“我要劳烦你一件事。”
就算陆钰没把她接回来,她原本也要来寻他的。
她把那日叶清沅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还有三个辅政大臣的异样,石沉大海的拜帖……宁锦话越说脸色越难看,直到陆寒霄手掌搭上她的肩膀,灼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莫慌。”
“没有遗诏。”
他声音沉稳,让人不自觉地信服,“岳父和兄长我已派人照料,按照脚程,如今大约已经追上了。”
“真的么?”
宁锦婳面露惊喜,随后拉着他的衣袖急切地问,“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可还吃得饱,穿得暖?”
她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面上神色十分慌乱。
陆寒霄抬起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婳婳,相信为夫。”
“岳父和兄长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深邃笃定,这一刻,宁锦婳焦灼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她挣脱他的钳制,声音有些不自在,“对不住,我失态了。”
陆寒霄摇头轻笑,“难得。”
难得她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样子。
宁锦婳性子要强,即使年少时也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成婚后更是张牙舞爪,脾气大得很。
宁府的祸患对她打击太大,是他回来晚了。
陆寒霄看着眼前的宁锦婳,她似乎心有余悸,脸上既茫然,又有些害怕。
他蓦地想若干年前,在他进京为质的第三年,一个雨夜。
那时滇南突然传来母妃去世的噩耗,她穿着一身单衣,裙摆被雨水打湿透了,她紧紧抱着他,也是这副神情。
她说,“三哥别怕,你还有我。”
“我会永远陪着你。”
……
时隔多年,如今他们已成婚七载,她为他孕育了子嗣,再次看到她这副神色,陆寒霄内心蓦然柔软,生出无限的怜爱。
他俯身亲吻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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