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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许锦绣今日知道石榴要来,故而起身来迎她,还没进那边的屋子只站在回廊便听到了这话。
这段时日将她的身子几欲拖垮,此时听了朱延文的话脸上竟有些丝解脱的快感。
她缓缓扶着丫鬟的手走近道:“殿下不必多心,若我死了,许家也不会因为我而斩断与东宫的联系。
我本家还有不少姊妹,以后再送一些过来罢了。”
朱延文没想着她会听到,霎时脊背僵硬的像只龟板,恨不得将脑袋缩进去。
可男人越是尴尬越是掉了面子,就越喜欢说些逞强的话,他别开脸狠声说道:“你既然知道就好,别做什么有的没的事。”
许锦绣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臣妾知道了。”
简直让他连错都挑不出。
朱延文颇有些狼狈的搂过梦南,紧紧的掐着她的腰关上了房门。
石榴在一旁只觉得看的心累。
太子明明口是心非,对太子妃有真情实意却又拉不下面子,太子妃倒是一颗心不在他身上,不论怎么也不会觉得很伤心。
许锦绣慢慢走过来,拉着石榴的手,手心的凉汗冷的她只打一个激灵。
她道:“你终于带着你师傅过来了,自那次你们走后他便封了东宫的门。
其他的太医都是庸医,都不敢给我治病,如今你们来了,我便觉得自己好像有希望。”
忍冬葬
太子妃的宫室在东院,在整个东宫无论采光、通风都是极好的。
可能是她身子太弱,屋阁的四角竟然放了炭盆子。
进了屋,里面有几个丫鬟和嬷嬷恭顺的立着。
石榴上次回去便将她的病情告知宋仕廉,宋仕廉听罢皱了皱眉头,只说到时候要细看。
几人安座后,许锦绣又觉得心头猛跳,忙的拽着命根儿似得咳嗽,一旁的丫鬟婆子赶紧替她顺气,又捧了参茶替她润了喉。
宋仕廉看了她有一会儿,才说道:“你的病似是越来越重了。”
许锦绣浅浅笑了笑,道:“是,如今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油灯要耗尽般似的,可太医都说我身子骨好的很,没有这回事。”
石榴听了忙问:“可还请过其他的大夫?”
她摇摇头,神色有些低落:“我曾经将自己的病情告诉过我娘,让许家替我请些个好大夫来,可惜我爹说我只是心病便推脱了。
可我自己的身子怎么不晓得,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愿让我知道。”
宋仕廉听后,问石榴:“你上次说太子妃无端喜欢生些梦境?”
石榴点点头。
许锦绣也道:“是,总觉得那像梦境又不像,仿佛我亲身经历过似得,可真要认真回想又是想不起来的。”
石榴问:“如今心口还疼么?”
她点点头:“越来越厉害了,每次心口一疼便想咳嗽,有此还咳出血,太子怕我是肺痨,辱没了东宫的门楣,便封了东宫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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