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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锦差点没把一口老血吐出来。
但即便都这样了,孩子还是迟迟没有来。
晚上,李哲很晚才回来。
一进门,脚步踉踉跄跄。
玉锦一把扶住他,灼热的酒气扑面而来。
自从李哲换到新单位,不喝酒的铁律早就被扔到了爪哇国,那么炙手可热的年轻领导,几乎日日有饭局,天天有应酬,哪能躲得过酒精的考验呢?
但他酒量确实不行,为了弥补短板,李哲随身备了几种防醉酒的药,在饮酒前服用一片,就好比注入了能量似的,在酒桌上可以支撑着厮杀一阵。
但他基本上会在意识恍惚之前坚决地刹住,一口不再多喝,喝成今天这样脚步踉跄的,还从未有过。
“锦锦,”
李哲半卧在床头,拉着玉锦用热毛巾给他擦拭的手,“咱们下了那么多种子,为什么没有一颗能发芽呢?”
玉锦放软了语气哄他:“会有的,只是时候不到而已。”
“你说,到底是种子不好,还是地不好?”
他借着酒劲儿,睨着眼睛说。
玉锦一愣,有心说几句,却又懒得和醉鬼理论,一边给他扯来被子盖上,一边说:“谁有问题谁知道。
你喝多了就安生睡吧。”
“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没有问题。”
李哲含糊不清地说着,昏昏睡去。
玉锦望着灯光下李哲的面容,禁不住感到心惊。
还是那一年月光下那个俊朗的男人,耳鬓厮磨,朝夕相处之后,怎么反倒觉得陌生了呢?伏尔泰说过:“使人疲惫的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鞋里的一粒沙子。”
玉锦难过地抚住了额头,工作的变化,孩子的事,还有不断打电话探听消息的婆婆,混在一起,像一股强有力的飓风,把岁月静好的诗意和清新都吹走了,剩下的东西干冷而无味,好比一锅冷饭,不舍得丢弃,将就吃了,又会加倍为自己的隐忍感到气恼和无奈。
入秋以后,李哲去地市做一个项目的督导,需要几个月之久,每周至少有三四天住在那里,玉锦晚上打电话过去,他常常是在酒桌上,低声说几句就挂了,玉锦索性电话也打得少了。
人总是要找一些事情做,把空闲时间填上的。
她不爱出去交际,于是就开始养多肉,下班回家,侍弄侍弄植物,找个电影看一下,或者是随意地看会儿书,然后早早睡去。
生活像钟摆一样重复而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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