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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服气地看着颜献喜滋滋地端起一杯酒,却见那杯清澈的酒水突然变成了一汪血红色,定睛再看,只见颜献口鼻中汩汩冒着血。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朝她伸出手哀求:“救我……”
苏小冬被噩梦惊出一身冷汗,倏而惊醒,发现宣宁斜斜靠在自己床边的一张椅子里闭眼小憩,伸出一只手探到被子里轻轻握着她的手。
那只手,是杀害颜献的手!
苏小冬心里一阵恶寒,将宣宁的手甩开。
宣宁猝然被惊醒,抚着心口气息不稳地喘了一阵,掩着唇低低咳嗽几声,撑着椅子扶手缓缓站起身坐到床榻边沿,抬手摸了摸苏小冬的额头,轻声道:“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莫问就在外面,我喊他来帮你看看。”
苏小冬拨开宣宁的手,冷面冷声道:“少装好人。”
大约是苏小冬推开宣宁的力气太大,她隐约看见宣宁的身子晃了晃,及时撑住了自己,才没有后仰倒下去。
恰在这时候,莫问端了一碗药进来递给宣宁,看苏小冬醒了,顺便上去给她诊了诊脉,转头向宣宁汇报:“我下手自有分寸,她确实没有大碍。”
说话间看着宣宁面白唇青的惨淡模样,忍不住又开口劝:“她是没事,可是你刚刚运化完颜献的内力,劳神劳力的,早该好好休息去。
她既然醒了,你就安心吧,不用非在这里守着。”
唠叨着,宣宁已经将莫问送进来的药喝完,把空药碗递给他,催促道:“我本就没什么事,大哥那里不能只有岑溪守着,你快回去。
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
什么只有岑溪?双风居可比他这里要热闹得多!
但方才宣宁将运化过的内力导入明英经脉之中,运行了两周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口呕出血来,莫问顾着宣宁,还来不及查看明英的情形,确实应该赶紧回去看看。
可看着苏小冬漠然的神色,莫问觉得寒石院这头这两个人也不大对劲,走之前忍不住又叮嘱了各自默默无语的那两个人一句:“药得按时喝,有任何不妥一定要让人来找我。”
此时月已西沉,宣宁一夜未眠,等到苏小冬醒来,一口气松下去,便有刻骨倦意涌上来,一时间眼睛都要睁不开。
他半阖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有什么话,我们天亮再说,行不行?”
苏小冬抿紧了嘴没有回话。
宣宁在她床边站了片刻,便当做她是默认了,转身缓缓走出她的房间,不忘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苏小冬心里又冷又气,她想不通,他刚刚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一个朋友,怎么可以这样平静地同她说话?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怎么可以平静得仿佛只是打碎了一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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