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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换了套词,你说,还是年轻。”
“原来是你全忘了。”
晏为炽摸西裤的口袋找烟,喉咙里燥得厉害,像有火在无声无息地灼烧着他,每一次的呼吸都能牵动到他的肺腑,“你问我在家里排第几,我想我小时候应该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
“你说没有,我就信了。
你说什么我都信。”
细数这些,当时他要么是没意识到异常,要么就是自己随意地找了理由自我说服。
或许不止这些。
晏为炽的目光往下移动,固定在陈雾垂放下来的左手上。
两根指尖的小云朵状烫伤扎进他的眼底,他抬脚走近,掌心覆上那两处烫伤:“怎么忘的?还能整段忘掉一点不留?”
陈雾轻声:“就是那场大雪啊。”
晏为炽的气息骤然窒住,陈雾掀开不为人知的一角,那里面是他无可奈何的脆弱。
当年冰天雪地,他在仓库外面挨了不知多少个日夜,昏昏沉沉的被季长河救下来,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在那之前,在不知情的时候掉了一些记忆。
在陈雾的认知里,小庙只有师傅,师兄,和他,没有别的人。
直到多年后,再遇师兄。
对于晏为炽刚才进家门的诉说,陈雾能够轻松的让那个话题翻篇,他有至少两种以上的解释,比如自己一直是在心里惦念,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但他没有拿出任何一种解释来抚|摸晏为炽的灵魂。
他觉得这个机会可以用,就用了。
或者早就在等一个摊牌的时机。
也可能是没多想,不纠结,顺其自然。
“那时候可能烧坏过脑子吧。”
陈雾叹了一口气。
晏为炽把陈雾扳过来,让他跟自己面对面站着,双手揉他的眼睛跟脸,发现哪都干干的,急重的心跳才稍稍恢复。
“我在春桂遇到师兄,他跟我说他见了你,还说你在西德职高上学,一个人住在水库。
师兄提了一点我们以前在小庙的事,”
陈雾垂着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酸涩,“我才知道你是谁,小庙里还有你。”
“对不起。”
他送上迟来的歉意。
从爱人的角度,也从旧友的角度,幼年同伴的角度。
这份愧歉早已在内心的阴影里野蛮生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见不到日光,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陈雾又说了一遍。
“我不是要听这个。”
晏为炽掐他的下巴。
陈雾忽然说:“我爱你。”
晏为炽愣了下,面色一热:“也不是要听,”
“是吗,你不想听啊,”
陈雾打断了他,轻轻地说,“噢,我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么,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晏为炽的额角渗出冷汗,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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