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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刺骨的寒风似刮人的小刀般把人吹得人生疼。
姜南溪顶着风雪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棉衣,抱紧汤婆子往绣院走去。
路过银装素裹的庭院,一株红梅枝头堆积着簇簇白雪,冷风将积雪吹落掉进肩颈,冻得人直哆嗦。
哈出一口热气,姜南溪搓了搓冰凉的双手,想到如今的身份,默默叹气。
一个月前,她还是非遗粤绣传人,意外猝死后,再睁开眼就成了在大景朝镇北王府里打工的绣女。
原主因为刺绣手艺超绝遭到府中绣女们的排挤,并被诬陷偷了用来做纹饰的孔雀羽而受罚导致染上风寒,管事又拖着不给请大夫,最终被病体折磨含恨而终。
摸着跳动的心脏,姜南溪感觉一股酸涩感涌入四肢,想到原主曾经的过往,微微垂眸心中已有打算。
来到绣院时,不少绣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一些人看到姜南溪后,纷纷露出轻蔑的神情,还有些人似乎嫌她晦气往她脚边泼了碗冷水,面对此景姜南溪也不恼怒,而是默默维持原主胆小懦弱的性格找了个角落站好。
可姜南溪不想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来惹她。
站在墙角捂着怀里的汤婆子,姜南溪看着眼前趾高气扬的女子问:“有事?”
青穗抬起下巴略显高傲道:“这次能进世子院里做事的人一定是我。”
面对青穗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姜南溪想到她因绣技不如自己就带人孤立自己,更是陷害自己偷盗孔雀羽的主谋,一股怨气顿时涌上心头:“你怎么确定是你,难道你贿赂了总管事。”
“谁贿赂了,我凭的是自己的本事。”
“既然是各凭本事,你嚣张什么。”
看着胆小懦弱的姜南溪竟敢回呛自己,青穗差点没忍住脾气想打人,可一想到等会的考核,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那我们就赌一赌,看看谁赢。”
“赌什么?”
“就赌我赢了,你给我磕三个响头,从此滚出绣院。”
“为何只有你赢,没有你输呢?”
想到什么,青穗一脸轻蔑:“我只会赢,而你只会输。”
看着不可一世的人,姜南溪语气淡淡:“万事无绝对,既然是赌局,那就都要有筹码,你赢我磕头滚人,若是你输就要剥光外衣从绣院走出去如何。”
这场赌局在青穗看来,姜南溪必输无疑,便应下:“一言为定。”
瞧着周围看热闹的绣女们,姜南溪道:“有众位姐妹作证,青穗姑娘可不许抵赖。”
“谁抵赖,我们走着瞧!”
说完一脸不屑地离开。
不一会绣院的管事们都到了,绣女们也各自进屋在属于自己的绣台上坐好。
看着端坐整齐的绣女,总管事林春衣面无表情道:“今天是三月一次的考评,考评第一者,可得奖金五两,一匹蜀锦,并且有机会进入世子院里伺候,现在把你们参评的绣品都摆在绣台上。”
听完总管事的话,绣女们开始准备自己的绣品,唯有姜南溪一动不动。
见此,坐在她隔壁的张媛媛问:“南溪姐姐你的绣品呢,怎么不摆上。”
张媛媛生得乖巧可爱,清秀圆润的小脸上是一双灵动俏媚的眼睛,但性格跟她一样胆小怕事,因此两人惺惺相惜,又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关系十分亲密。
看着一脸单纯无害的人,姜南溪略显尴尬道:“我的作品还没完成,就先不拿出来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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