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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怎么了?”
另一张躺椅上的女人问。
贺之航蹙眉:“好像看到熟人了。”
她是和发小来度假的。
没再浪费时间,她径直转身,自己进室内取了微单相机,对着夜色中的歌声来源方向——那明显搭着一顶大帐篷的沙滩拍了几张照片。
微单配的是五十毫米的定焦镜头,镜头下,人影小如蚂蚁,只能看出一个轮廓,但是拍下来后,把照片不断地放大,却可以清楚地看见模糊的细节。
黑色的长直发,黑色的休闲衬衫,灰色的长裤——薄苏一贯的穿衣风格。
再加上那冷白的肤色,高糊也掩盖不住的出众气质,贺之航几乎能确定,那不疾不徐、浅唱低吟着的女人大概率就是薄苏。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很忙,一直在出差录制节目吗?
而且,亲戚这么多年,也没少一起出席过家族、世交的聚会,薄苏向来金口难开,谁都请不动,几时能够有她献唱的时候?
贺之航心头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谁的面子这么大?
她看薄苏回到云顶天幕下,与身旁坐着的女人明显肢体距离亲近的的背影,疑惑更甚。
那个女人还抱了薄苏一下?
是朋友?还是……鹭城的旧人旧事?
贺之航眼底浮起些讽色与兴味。
这么多年来,薄苏与谢长嫣,乃至整个谢家都对鹭城、对澎岛、对薄苏的那个父亲绝口不提、避之唯恐不及,仿佛谢长嫣是单性生|殖出来的薄苏一般,薄苏居然能毫无避忌地又踏上这片土地,在此寻|欢|作|乐吗?
是与薄家又勾连上了?
她冷笑一声,又按了几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回过头来问朋友:“斜对面那片海滩我们是进不去吗?
朋友坐起身子遥望,应:“是,好像那是片别墅区的私享海滩。”
“能查到今天是谁租的吗?”
“想查当然都有办法咯。”
“那帮我查查吧。”
贺之航顿了一下,接着说:“另外,有没有什么认识的靠得住的私家侦探,帮我留意一下。”
“你要干嘛?”
朋友好奇,跟着站到了栏杆旁眺望那片海滩。
乌漆嘛黑的,除了能看清有一群人在露营,什么都看不清楚。
贺之航说:“你先帮我查今天谁租的那栋别墅,谁在里面过的生日吧,其他的我后面再和你详说。”
朋友迟疑,但还是应了一声:“好吧。”
贺之航最后看一眼相机中薄苏的身影,把照片导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上传备份。
银月西移,云顶天幕下,猩红的碳火渐熄,啤酒与饮料瓶东歪西倒地横陈在桌面上。
陈曙早在蛋糕切过、唱过一首《知足》、敬了姜妤笙与薄苏一杯酒后就先行离开了。
大家都已餍足,几不再动筷。
沙滩散去白日的余热,海风一吹,颇有几分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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