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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眼见到的?”
林让再次磕头,“臣亲眼目睹,也是臣亲自打捞起了他老人家,臣和陛下一样,也不愿相信秦阁老就这么去了,竭尽全力施救,可泡,泡的时辰实在太长,无力回天。”
皇上迟迟没有应,似乎是太难过了,也没再问他,招手让他出了宫。
林让一出来,御史台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皇上多疑,秦阁老之死,自己说了不算,得他亲自确认,尸体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来,便找到作证之人。
意外之中的事,裴安反而安心了不少,确认是真的死了,他才能安心。
奔波了几日,脚上又有伤,用完饭后,裴安先去沐浴,身上的袍子解下来,冷不丁地便碰到了那枚玉佩。
翠色的祖母绿,成色上佳,从被养出来的绿丝上看,应该是传承了好几代。
先前思绪千转,如今看到这玉,又才回到了最初,今儿他让她上马车来,一开始似乎只是想问问这块玉佩她倒是同自己扯得远。
童义已经备好了水,等了他半天没见他进来,出来一瞧,便见他盯着玉佩在看。
他记得,这玉是三娘子给主子的,不由打趣道,“主子,可看出名堂了。”
还能有什么名堂。
裴安盯了童义一眼,将其放在了一边,正好有事吩咐,“这几日腾出空,帮着张罗一下婚事,聘礼早些备好。”
“是,主子放心。”
这事还真不用他愁,老夫人和明婶子,早就开始忙乎了,刚才他过去了一趟,见那屋子里堆满了花样,绸缎都没脚下的地儿了。
国公府如今的人丁,只剩下了世子爷一人,将来也就这么一个孙媳妇儿,可不宝贝得紧。
裴安走去净房,洗漱完出来,找童义包扎好脚踝上的伤口后,歪在软榻上,歇息了一阵,天色擦黑时,卫铭回来了。
一进来便先关了门,走到他身旁,禀报道,“主子,人已交给了韩副堂主。”
裴安已经醒了,坐在案前写折子,听完问了一句,“怎么样。”
卫铭答无碍,“喝了几口水,腿上有几处碰伤。”
裴安抬头,“还在骂?”
卫铭笑了一下,“说肚子涨,嗓子痛,路上倒是消停了。”
那老东西,刚被带回国公府,一个晚上,一张嘴可是没有半点歇息,骂了一整夜都不嫌累,吵得一院子的人都没睡成。
这回倒终于堵住了他的嘴。
心情不错,裴安跟着笑了一下,将已拟好的弹劾折子,放在了案头,吩咐卫铭,“今儿晚上你去城门守着,但凡姓刘的,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今日球场上,刘二估计是一时受了萧世子教唆,才犯了傻,回去之后,刘家一权衡必定会慌。
刘大人脑子要是糊涂点,会去找萧侯爷作为庇佑。
聪明的话,今儿夜里就应该会收拾细软,先将一家老小送出城外。
可无论是哪样,他刘家这回都跑不掉。
—当日在球场上所发生的事,明阳转个身就传到了皇上耳朵,几乎掌握了整个场子上的第一手消息,说起来,绘声绘色,颇有生趣。
皇上被逗乐了,“三娘子真进了球?”
“进了,今儿和裴大人在球场上,可算是赚足了眼球,出了一把好风头,场子上的公子哥儿小娘子,怕是比他们长辈还激动,恨不得两人立马成婚,连王公公都说,这样的一对璧人儿,实乃天赐。”
皇上回头看向一旁傻笑的王恩,毫不留情地道,“他懂哪门子的情爱。”
王恩躬身,忙收敛住了笑容,“陛下说得是。”
“你说,刘家二公子怎么了?”
皇上转回了明阳刚才的话里,“他被裴大人砸了?”
明阳点头,“嗯,被裴大人搜出来鞋子里藏了刀子,球场上估计让裴大人吃了暗亏,结束后被截住,裴大人当场将刀子搜出来,倒是挺大言不惭,扬言明儿就要收拾他们刘家,狂妄至极。”
皇上倒没觉得有何不妥,“年轻气盛,狂妄点不好吗,换做是你,被人使了这般暗招,你当如何?”
“还用说,肯定先被父皇拉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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