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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阿兰卖给了北曲的申五娘家中!”
“我是跑过来的报信的,阿林已经带着人去了申五娘那儿!”
至此,孟桑心中高悬着的大石落下一半,扫了一眼紧随自己下楼的宋七娘,有些犹豫。
见状,宋七娘睨了她一眼,直言:“不必顾虑我,都已经到这儿了,哪里还嫌多走一步?我与你们一道去。”
“虽说平日里北曲和南曲打不了什么交道,但好歹我有一个都知的名头挂着,总比你们这些坊外人有用些。”
孟桑点头,示意那仆役带路。
七拐八绕之后,众人来到了北曲一座不怎么打眼的宅子。
外墙灰扑扑的,不似南曲的宅子那般精致干净。
宅子外,宋七娘的仆役正在与里头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说着什么。
那女子瞄见了孟桑等人越发靠近的身影,视线停在了宋七娘身上,扬起语调,笑道:“哎呀,这是多金贵的小娘子,居然能劳烦宋都知亲自来寻。”
“早晓得来头这般大,五娘我是万万不敢买回来的。”
到了跟前,宋七娘唇角微弯,笑意不达眼底,开门见山道:“我们要带人走,出个价钱吧。”
申五娘掩着红唇,眨眼道:“奴家好不容易从一堆灰头土脸的小娘子里寻到这么一位相貌周正的,本想好好调教一番,当成摇钱树……”
孟桑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决:“多少银钱都可以。”
闻言,申五娘的笑意一凝,定定瞧了一眼孟桑,随后扭着腰身,往宅子里头走:“成吧,跟奴家去瞧瞧那小娘子。”
孟桑面色微沉,果断跟上。
这宅子外头灰扑扑的,内里也没有好多少,半旧不新的屋舍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腐朽气息。
众人鼻尖能闻到的,除了各色劣质香料混在一起的味道,还有一缕缕似有如无的石楠花香。
越往里走,孟桑的脸色就越难看,阴沉得有些骇人。
最终,众人停在了一间低矮屋舍外,申五娘掏出一串钥匙,开了门上的锁,妖妖艳艳地偏头示意:“人就在里头。”
孟桑没有犹豫,用力推开门,大步迈入屋内。
这屋子地方不大,她一转身,就瞧见了被丢在老旧床榻之上的阿兰。
阿兰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艳色衣裙,双手双脚都被用麻绳捆起,嘴巴似乎也被用布条捆住,正面朝着内墙躺着。
她听见有人来,浑身都在发抖,激烈地做出反抗的模样,口中“呜呜”
出声。
见状,孟桑心里一痛,小跑过去,同时安抚出声:“阿兰,阿兰不怕!”
“是师父!”
“师父来了!”
许是阿兰辨认出了孟桑的声音,她奋力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身子僵硬几瞬,随后用力扭过头,想要望向孟桑。
这一看,正好与来到床榻前的孟桑视线对上,阿兰的眼中陡然涌出眼泪。
“没事了,没事了!
乖,师父帮你把布条解开,”
孟桑心疼极了,解结的手都在抖,“不怕,不怕啊……”
等到嘴上没了桎梏,阿兰愣愣地看着孟桑用杜昉的佩刀划拉开麻绳,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静静地流着眼泪。
将捆着阿兰手脚的麻绳都弄断,孟桑将佩刀还给杜昉,随后一把将阿兰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傻阿兰,师父来了,师父带你走。”
此言一出,阿兰就像是被无形的锤子砸了一下,痛哭出声,话都说不连贯:“师,师父,我是,呜呜呜……”
一旁的宋七娘等人见了此景,俱是不忍。
而孟桑听着怀中传来的破碎哭泣声,越发心疼。
她定了定神,没有去问这一天一夜阿兰都经历了什么,只用一种极为坚决的口吻,作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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