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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处的疤。
陈点感觉到脖子上一片湿润,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来手指攀上严戥的脸颊,摸到一手的湿润,他讷讷地说:“严戥…你哭了。”
严戥低着头不让他看自己的脸,奇怪的气氛在车内延续,陈点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哭。
严戥说:“我没有觉得你奇怪所以不碰你,不要那么说…”
他的悔恨从两年前就已经埋下种子,他们从头来一次,严戥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能打消妻子的顾虑,但任由他再谨慎小心,陈点还是陷入了自我怀疑,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会发生的事情。
他说不出“我从没有厌弃你的特殊”
,因为他没有做到。
他能保证的只有“我不会觉得你奇怪”
。
严戥只是后悔为什么他们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陈点的欢欣的托付,落在他眼里,他总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觉得甜蜜且全盘接受。
他的悲切陈点全然不知,他欢快地俯身抱住严戥:“我就知道你不是!
我也觉得自己好奇怪,可是看到你。”
陈点弯起眼睛,他捧住严戥的脸颊碰碰他的嘴唇:“看到你,我会想要你,你也是吗?”
严戥没有很快回答,陈点抱着他的手渐渐脱力,严戥握住他的手说:“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陈点很快被哄好,他黯淡的目光立刻变亮。
他说我允许你一直在。
终于终于海市到了下雪的季节,湿冷的潮气似乎要刻进人的骨髓里那样冰凉。
陈点穿得很少,和严戥见面之前他会苦恼自己的穿着打扮,虽然严戥总是叫他多穿一点,像个不解风情的老古板。
一场大雪之后,陈点顺理成章地搬回了他和严戥的家里,原因是那天晚上雪太大,他给陈若素发消息报备,说雪天好危险,回不去了,要暂时住在严戥这里。
陈若素点头称是:“对对,你出车祸就是因为下雪天,你乖乖呆在严戥那里,明天再回来吧。”
他一住下就不会回去了,他和严戥的家不大不小,两个人住稍显空旷。
衣帽间几乎被他征用,严戥的衣服很少,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
他在父母的新家住了大半年,还是记不清每一盏灯对应的开关位置。
但这处住所他却潜意识地熟悉,关于家用物品放在被收纳在哪个地方这样私密的事情他都知道,陈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忘记很多。
他很快适应和严戥一起生活,严戥早出晚归,尽可能地早一点回家陪他。
客厅里有一个造景布置都十分漂亮用心的鱼缸,只养一条小小的通体透粉的鱼,以严戥的审美和风格,恐怕不会选择这样的品种饲养,陈点知道这条小鱼应该是他提出要养的。
他问严戥它有没有名字,严戥思考了一会儿,说就叫小鱼。
陈点无事可做的时候会喂食,因为是透明的身体,甚至可以看见鱼食在他的肚子里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养这样一条其貌不扬的鱼,陈点记得他是想养小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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