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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本就反感走形式,连父母都不愿意叫来,迟威割地赔款好说歹说,总算劝她最要好的闺蜜将祖宗哄进了酒店。
这串背景不算什么,婚礼那天发生的事情才叫叹为观止:
应付长辈的婚礼是传统中式,当天迟威起了大早,按照习俗要去林珊所住的酒店接人,浩浩荡荡的伴郎大军带着摄像和一帮凑热闹的同学们出发,一路上大家还在讨论:“林珊这个性子,估计为难死你。”
迟威笑笑,一脸甜蜜:“媳妇嘛,就是用来为难我的。
但没关系啊!”
这么说着,他举起手中厚厚一大摞红包对摄像头一亮:“红包管够!
不怕为难!”
却没想到,酒店里畅通无阻。
没有堵门的,没有引路人,连个标识都没有,安安静静正常营业的酒店服务员反而被一大班西装革履风风火火的男人们吓了一跳。
“这…请问一下,林珊在哪个房间?”
“您是?”
酒店前台一脸懵圈。
“……她丈夫,接亲的。”
迟威摸了摸鼻子。
一群人声势浩大在柜台围了一圈,身姿凶狠,表情无辜。
前台评估了半秒,老实给出了林珊的房号。
酒店长廊安安静静,迟威表情严肃,伫立在房门口神色紧张宛若捉奸。
敲门半晌,总算有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裹着真丝浴袍开了门,定睛一看是林珊闺蜜。
迟威大惊,只问:“她人呢?电话也不接?逃、逃了?!”
闺蜜耸耸肩,让到一边,迟威抢先冲入,想到仪式,又赶紧转身给闺蜜塞了一叠红包,这才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懒洋洋躺在装饰一新的婚床上玩手机。
酒店套房里乱糟糟的,遍地是吹了一半的气球、结亲小道具、新娘的婚鞋、各色喜字贴纸还有没拆的婚服、伴娘服放了一地,门外边,一群单身汉傻了眼。
“都说了啊。
我烦死婚礼这种仪式了,应付大人的我才不要参加!”
床上,林珊语气娇娇。
迟威不知道说了啥,那头抗拒的声音更大,过了会儿摔杯子踢鞋子的声音伴随女人的呵斥不绝于耳,一群人傻站在外面如听口技,神色变幻,浮想联翩。
“牛逼啊。”
门外陈撰啧啧感叹,与周遭兄弟对视一眼——几年下来,见怪不怪了。
“也得亏迟威,这种美人恩,送我我都不要。”
事后的剧情他至今记得,千哄万哄之后,在一众长辈的翘首盼望中,迟到的林珊只穿了一件日常的红色连衣裙,胸前别了朵花,随意扎了个马尾,连妆都懒的化,臭着脸跟着迟威进了婚礼会场,再面无表情陪他敬了一下午的酒。
陈撰依稀记得那天,仪式结束后,他打算与迟威告个别先走,会场上却不见新人踪影,直到在停车场,才见到迟威的宝马香车里,林珊坐在副驾驶座,将脚翘在方向盘上,任由迟威一边陪笑,一边替她揉捏按摩——“穿了一下午的高跟鞋,媳妇辛苦了辛苦了!”
结什么婚啊那时候的陈撰摇摇头唏嘘:“他命里缺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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