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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客人,店主点了支烟,示意她嘴角淤青,问:“怎么回事?”
很难解释。
谢仃没作声。
但?那人说得对。
“我又被?抛弃了。”
她道。
只剩一点没用的善心,原来也?是便宜寒碜的东西。
挺好笑的。
“大家?都被?抛弃过。”
店主翻看账本,散漫应她,“这东西是双向的,活着本来就?是断舍离,人没了什么都能撑。”
“那人会因为不?被?爱而死?掉吗?”
店主顿了顿,沉默望她一眼,没有回答。
仿佛这真是什么难以参透的问题。
谢仃也?没有再问。
翌日,福利院清晨时分,生活老师便将孩子们召集,以验收上周活动的成果。
前段时间,院里每个小?孩都收到了一盆花,一周时间内,养得最?好的人会获得奖励,美名其曰是培养孩子们的责任感。
是不?错的宣传素材,许明初忍着嫌弃,跟义工队一同?混在孩子堆里,裴哲也?苦不?堪言,给花盆贴奖章实在弱智,等拍完照就?迅速离场。
花朵绿植排列整齐,生长状态各不?相同?,但?有一株格外出挑,因为它死?得彻底。
陶恙瞧着好奇,问生活老师:“这盆是谁的?”
老师犹豫片刻,才讪讪答:“有个叫谢仃的孩子,是她养的。”
说“养”
不?太合适,毕竟她是唯一一个,整周都没浇水,让花枯死?的孩子。
温珩昱望着那盆花,颜色残旧破败,枯得难看。
它的主人没有到场,或许是不?在意,也?没多余的爱能分给它。
日暮黄昏时,谢仃才来到教室。
众人都去了餐厅,长廊空旷静谧,她推门而入,不?期然望见那道修颀身影。
少?年倚在窗前,仍是惯常所见的意兴阑珊,一瞬目光交汇,她视若无睹,径自朝那盆枯萎的花走去。
目光扫过那些贴有奖章的花朵,荒谬又可笑,她也?不?在意,只抱起自己那盆,丢进垃圾桶。
转身准备走,后方却传来少?年的嗓音,低懒闲然:“怎么不?养它?”
闻言,谢仃止步眺来一眼,抬手指向那些摆放规整的花朵。
“这些养得很好。”
她道,“活动结束后,没人再管它们,不?还是等死?的命。”
总像意有所指。
说完这话,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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